“哪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隻要沒有我的點頭,不允許你以這種形態出現在我麵前。至於其他我看不見的時候,隨你。”素昔想到之前那柔順毛發的手感,竟有一絲的懷念。“至於其他兩件事,我目前還沒想好,等想到再與你說。”

司徒極月聞言,卻沒有立刻答應,反而驚疑不定的看著她,心裏在估摸著她這話的真假。“你要是讓過我保護你一輩子,那我不是吃虧了?”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做你做不到的事,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倒貼。”話中依然是毫不掩飾的貶低。

司徒極月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再度被刺激了起來,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還有剛才兩人的雙手,才勉強克製下來,口頭上卻不落下風。“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殺了你?”畢竟這個世界上,知道秘密的人,通常都死得很快。

這種情況素昔又何嚐沒有想到,但過了十八年無聊的日子,此刻皇帝開始收網的局勢下,多一個臨時的助力也未嚐不是個好事。而且重要的是,她挺喜歡那柔順的手感的。素昔抬起頭,眼中十分的冷漠嗜血,卻又帶著一絲認真。“在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時,我勸你別輕易出手。不然就算是瀕死的野獸,都能咬斷你的脖子。”

司徒極月看著忽然似乎變成另一種模樣的素昔,忽然想起來在相國寺時,她最後對那禿驢說的話:

我罪孽深重,佛能渡畜渡人渡世間紅塵,卻渡不了我。

但不得不說,此刻的素昔更對他的胃口。司徒極月舔了舔雙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那麼,合作愉快。”

唯一京都西北角一條髒亂的小巷,在其中一處矮小的土方內,李凡淵好不容易哄睡了弟妹後,起身將汙水端到屋外倒掉。在十日前,他豁出一切攔下了太子的鑾駕,結果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但不得不說,當他帶著太子殿下的親筆信和玉佩去刑部之時,沒有一人膽敢在怠慢,刑部侍郎更是親自審理了此案,雖此刻還沒有定案,但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卻是鐵板釘釘逃不掉的事實。

終於沉冤得雪並沒有讓李凡淵完全放下心中的不甘和憤恨,想到之前那些官員對自己的譏諷和打罵,在他得到太子的援手之時的討好和試探,都無一不讓他作嘔。這讓他深深明白了太子殿下悄聲在自己耳邊所說的話。

你是否冤屈,本王無需知曉,你隻要記住,是非公道,隻不過是人上人捏造出來的。

李凡淵看著潑出去的汙水,冷笑連連,轉身走入了屋內。就在自己放下木盤準備回房之時,原本該空無一人的飯桌旁卻坐著一個人。李凡淵差點兒就要叫出聲來,在最後關頭看到來人的臉時,堪堪捂住了自己的嘴。

淡黃的長衫,如墨的黑發被高高束起,冷漠的俊美臉龐,在這處簡陋的房子內,顯得十分的突兀,這正是他十日之前攔下的太子殿下。

“草民李凡淵叩見太子殿下!”

“案情進展得如何?”

“回殿下的話,那貪官與奸人已被收押起來,擇日開堂。”對於這一點,李凡淵是感激的。“草民在此謝過殿下。草民願做牛做馬來報答殿下的恩情。”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素昔撫摸著趴在腿上的貓,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人。“起來。”

李凡淵摸不準太子的來意,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國太子,孤身一人來到此處,若是沒有什麼事,他是打死都不相信。

“眼前你的仇也算是報了,之後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