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考校考校你這一個月練得如何,練好了才有肉吃喲。”
聽到要考校劍法,冬青一反先前,興致勃勃的接過樹枝。
他有兩大愛好,一是吃肉,二是練劍,天不亮就到了山頭,對著日出練劍,在別人看來他是勤奮刻苦,但在他自己,隻是興趣愛好,因為喜歡才練。
所以柳乙支這個師傅也當得極其省心,過個十天半月丟一本劍法,把其中生僻字詞解釋一下,就自在逍遙去了,等回頭想起來,再去師門的典籍閣中找一本新的來。
冬青手握樹枝,前端上挑,擺出起手式,也不客氣,三步做兩步,到了柳乙支麵前,遞了出去。
柳乙支信手一擺隔開,近身下打,冬青回身一躍,正好躲開下盤的的一擊,伸手又是一劍。
一套太清澤風劍在冬青手中使來如風馳電掣,一招快過一招,淩厲非常,幾個起落,已然出了十幾劍,如若手上的是鐵石利器,早已寒光一片。
然而就是這樣,柳乙支卻一一隔開,見其舉手投足間悠然散漫,一招一式看似無心,卻恰到好處的將冬青逼退,對比冬青奮力的起躍騰挪,柳乙支就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一般,未曾挪動一步,任由冬青手段盡出。
“不行,不行,冬青啊,你這練的都是什麼?”
“啪”的一聲,樹枝重重打在冬青的手腕上。
“伸直!”
冬青痛叫一聲,但仍依言伸直手腕。
柳乙支抽空又是一下抽在冬青腿上,喝道:“腳下使勁,下盤要穩,你都快飛起來了。”
冬青又是一聲慘叫,腳下用力站定。
伴隨柳乙支的訓導和冬青的鬼哭狼嚎,冬青一次次被樹枝毫不留情的抽打,柳乙支每一下都灌注了道力,打在他身上痛入骨髓,但卻不會傷到身體。
哭歸哭,嚎歸嚎,但柳乙支糾正的每一個錯誤,他都牢牢的記住,並且在下一次出“劍”時,不再重複。
——
兩個時辰後,冬青仰麵躺在在草地上,呆呆的望著被樹葉覆蓋的天空,身上青一處紫一處的,連臉上都被抽了兩條紅印子,不過他現在卻完全沒有感覺,他正在想剛剛師傅所說的話。
“修行最重要的是修心,道法是,劍法更是,你天天練得不亦樂乎,但都隻得皮毛,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同樣地劍法在不同人使來就迥然不同。就拿這太清澤風劍來說,有人性情威嚴,劍法自然大氣蓬勃,有人性情跳脫,劍法便輕快靈巧,一萬個人就有一萬種太清澤風劍,你好好想想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劍再練吧,不然也隻是浪費時間。”
我手裏拿的是什麼劍呢?
冬青舉起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是什麼呢?”
“什麼是什麼?”一個腦袋突然伸了過來嚇了冬青一跳。
由於背光,冬青翻坐起來,這才看清楚。
清秀白皙的瓜子臉上圓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正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