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1章 白雲深處(下)(1 / 2)

這招正是李逸雲對三色劍氣有了新的體悟後衍化出的變式,威能比起完整版的劍氣自然小了不少,可對自身的消耗也自然降低了許多。他施展這招的時候,便隱約的覺出對方所用的招式似乎在哪裏見過,於是出手時也收斂了一些,否則就算是這劍氣的變式,全力施展之下,被擊中的人也不是受點輕傷這麼簡單了。

聽見對方說話,李逸雲立刻將目光轉向那人的方向,仔細地打量起來人。隻見那人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高大的身材罩上了一身翠綠色的袍服,在這白色的天地間分外惹眼。

再瞧他的相貌,英姿勃發之態比起李逸雲來毫不遜色。相比起來,這青年臉部的線條有些生硬,少了李逸雲麵容的那份自然圓融,但卻也因此多了份剛毅果斷的氣質,而不像李逸雲那柔順的眉眼般缺少威嚴。

“你是……”李逸雲思索著瞧著對方,在自己的腦海中仔細搜尋自己認識的人,一時間卻是毫無所獲。那人也不以為意,爽朗的笑了笑說:“也難怪李兄記不得了,說實話若不是你自報姓名我恐怕也認不出你了。李兄,可還記得八年前的藏劍山?”

“呀!你是上官縱。”李逸雲恍然大悟道。上官縱哈哈一笑道:“難得李兄還記得我,榮幸之至啊!”李逸雲趕忙回敬道:“上官兄說的哪裏話?當年還多虧您仗義出手,否則我恐怕要被那幾個家夥整慘了。”說到這兒,上官縱不由疑惑地問道:“李兄,剛剛我師弟說你自稱玉虛宮門下,那你豈不是和當年那些狂徒師出同門嗎?那為何當初你不表明身份呢?還是……其中有什麼變故,不知可否向在下說一說。”

李逸雲微微一笑,想起當年自己的處境,也難怪對方不解,於是便將自己當年的情由簡略地說了出來,隻是關於自己與師父的糾葛,隻是說自己誤解了師父。接著,他又避開了在向上官縱傳信回來的少年與那一直留在門口的弟子,將從邢誠舸那裏得知的有關九州鼎的消息,以及自己對秦玄行蹤的猜測說給上官縱聽。

聽李逸雲說完這些,上官縱也不由得愣在當地,呆立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這……說實話,我在祖師門下十數載,卻也分毫沒有聽過九州鼎的隻言片語。今日若非李兄,換成他人說這些話,我定然以為他在說胡話。不過李兄既然如此說,想必定然已是萬分危機。我這就帶你去見祖師。”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著李逸雲邁過南天門,向著雲海的深處大步行去。

行走之間,一座座雲團堆積成的殿堂房屋,在雲海間漸漸地浮現而出,瞧得李逸雲不禁頻頻頷首。在這雲的世界中,稍遠處的景致便如同虛無,隻有走得近了它們才如同從霧中浮現一般的顯現而出。而雲海的背景偏偏又是純淨的白色,這便顯得十分奇異了。

這雲海間景色有別於他處的特點之一便在於此。雲海四周均被結界阻隔,再向外則是厚實的雲層,連更高處的陽光也透不進來。此處的照明完全依靠雕鏤在雲團內部的法陣汲取天地靈氣施為。而在這中光的作用之下,雲海中的光線便在相互交織間形成了互相的幹擾,便有了這樣奇異的景象。

盡管思索之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李逸雲還是不住的讚歎。這便是所謂的知易行難了。就像當初在長白山時被白曉蘇爐火純青的五行之術折服一般,李逸雲在這精巧而又神妙的布置之前同樣驚歎不已。也讓自己剛剛有了沒幾天的自信重新變為了渺小之感。如今以他的能力,五行化生之法的施展也已到了信手拈來的境界,可布置這樣巧奪天工的法陣,不知還有多遠的路要走。

而這裏的殿閣風格,與世間其他相似的所在有著類同形狀,但在其他建築中出現的殿角飛簷,在這裏卻絲毫也見不到。但凡棱角尖銳之類的事物,在此處都化方為圓,以圓潤的弧度代替了生硬的曲折。那自然而又特異的造型落到了李逸雲這初來乍到的人的眼中,不禁給他本就歎服的眼神中更添了幾分讚賞的光彩。

而與這層疊的建築一起出現的,還有許多與守門的兩名少年年歲相仿的弟子,也都是毫無例外的一襲白衣。也有一些年齡稍長的青年,身上的衣袍在原本的白色之上增添了其他的顏色,但毫無例外的,每個人見上官縱走來都麵帶尊敬的施禮道:“大師兄好!”與他並肩而行的李逸雲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的注目。

一邊走著,上官縱一邊向李逸雲介紹說:“我們門派以雲為號,因而在衣著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尚未突破雷劫的弟子都穿白色衣袍,而突破雷劫後便可根據自己的喜好在衣袍上添加其他的顏色。而等到突破了羽化境界之後,全身便不著一絲白色,以示超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