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比賽(一)
顧銘軒聽著藍蔚這麼問他,有些激動:“你說我為什麼要這傷害他?當年要不是他爸,我爸媽能離婚嗎?結果呢?他害我爸我媽離婚,自己又不給我媽幸福。父債子償這個詞你聽過沒?我就是要許良辰知道,我顧銘軒的一切不幸,都是拜他和他爸所賜。”
藍蔚看著顧銘軒,忽然覺得這個人很可怕,還真是個過激的人。人一旦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良辰這麼些年有多苦你知道嗎?良辰小的時候媽媽就走了,他爸自他媽走了之後就沒管過他,那些年都是他一個人在國外長大的。他吃過多少苦你能懂嗎?顧銘軒,你是寶貝兒子,可是良辰他不是。你不能夠明白那種痛苦吧,你僅僅隻是失去了一個完整的家,而良辰根本沒有家。”藍蔚說著,心坎裏就泛疼,許良辰的苦,就是她心裏的傷。
“誰都有過去,誰都有悲傷。你能告訴我,有誰的青春沒有深深傷過的?我不想跟你糾結什麼,我就隻想告訴你,良辰他已經夠苦,請你不要再糾纏他了。”藍蔚很認真的看著顧銘軒,她是不了解顧銘軒,但是好歹也從周沫的嘴裏聽說過他,這個十歲就敢把同班同學打進醫院的男生,有多麼的桀驁不馴她似乎可以想象。
“誰都是自私的,我憑什麼要因為你的一席話就原諒他?這麼多年積攢起來的恨,我憑什麼要用你的一番話來抹去?”
藍蔚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他,眸子裏的冷漠讓顧銘軒都覺得不舒服。他也不想就這麼跟她對峙著,最後他跟她說:“你離開他,我就放過他。”
“嗬嗬,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藍蔚幹笑了幾聲,不論是什麼樣的事情,她都做好了十分的準備來陪在許良辰身邊,顧銘軒現在跟自己說要她離開他?可能嗎?現實嗎?
顧銘軒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笑著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藍蔚定定的看著他,很久之後她才說:“我怕,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說。”
“你就這麼有自信?”
“這個與自信無關,顧銘軒,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求愛的孩子。但是,別鬧了,我們——都不小了。與其把那些執拗放在報複上,還不如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我真心覺得你沒必要鬧下去了。你和良辰之間,不論是哪一個受了傷,都會有人痛苦。”藍蔚說完,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又道:“我得回去了。”
顧銘軒也站起來,看著藍蔚說:“你願意和我賭一把嗎?”
藍蔚站定腳步,轉身看著他問:“賭什麼?”
“很簡單,但是很危險。賭完之後,如果你贏了,我放下對許良辰的恨;如果你輸了,你主動離開許良辰。”這個賭注很大,卻很誘人。藍蔚專注著顧銘軒眸子說:“你先說賭什麼!”
“外麵有一條馬路,等綠燈的時候,開始過馬路,到馬路中央如果綠燈變成紅燈,就算贏。藍蔚,你要想清楚,這樣賭約很危險。”顧銘軒認真的看著藍蔚,他其實也就是拿著這麼一個賭約來嚇嚇藍蔚,沒想到藍蔚真的答應了。
“好,我同意和你賭。”她拉著顧銘軒到了斑馬線處,那時候紅綠燈正好是綠燈,藍蔚放開顧銘軒,一個人隻身朝公路中央走去。
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多,來往穿梭的有些嚇人,顧銘軒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那個站在馬路上倔強的女子會受傷。
藍蔚站在馬路中央,很多車子按的按喇叭,有的繞開之後就朝著藍蔚罵了一句:“神經病!”
就在藍蔚以為快要到紅燈了的時候,忽然從側麵開來一輛大貨車,她整個人呆在那兒久久不能動彈,眼睛閉得死死的不敢睜開。她以為自己會被撞死了,誰知道身體被人帶了一下,她猛地睜開眼就見到許良辰慘白的臉在她身下。
她立馬站起來扶他起來就說:“你怎麼來了?”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麼做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一點點就這麼被車子撞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來一點點,我可能就永遠失去你了!”許良辰眼眶裏帶著淚,衝的藍蔚大喊著。
藍蔚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許良辰扯下她的手就說:“就你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人,怎麼留在我身邊?以後如果我不在了,誰來照顧你?”
“良辰,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吧!”藍蔚自然知道許良辰在生氣,隻是她沒有想到他會說那樣的話,心口仿佛被電鋸鋸了一下,疼痛不已。
紅燈亮了,顧銘軒走過來看著許良辰說:“這件事怪我,不是藍蔚的錯。是我和她打賭,她才闖紅燈的!”
許良辰聽他這一說,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顧銘軒你他媽是神經病吧,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會出人命的。萬一今天蔚蔚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你恨我是恨到哪種程度了啊?居然連蔚蔚也都不放過!你他媽要對付的人是我,別拿老子的女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