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岩鬆怎突然垂頭喪氣地進門去了,雲陽臉上的笑容也僵住,撇下赫連鈺與這小太監,匆匆跟過去,拉住他的袖子湊上臉去問他,“白蘿卜,你咋了?”
“我想我娘還不行嗎?”白岩鬆沒好氣地說。
“本公主有這麼老嗎?你對著我竟想你娘。”雲陽氣呼呼地說,忽然又追著他天真地問,“白蘿卜,你娘長得好看嗎?有我好看嗎?”
他們那輕一句重一句的對話,聽在流光耳裏,感覺挺好,唇角不覺輕輕上揚,小白,我希望你一直這麼能與公主嬉笑打鬧無憂無慮下去。
耳邊又突然想起陰陽怪調堪比夜風更冷的聲音,“似乎,你不止對老八不懷好意,對極樂侯更甚。”
直聽得流光耳根發麻,流光喜滋滋地回應他,“奴才隻是覺得極樂侯親厚人善,便與之親近,想著以後若奴才又不小心惹怒了秦公子您又動了殺奴才之心,奴才好攀個高枝另謀出路。”
好啊,這小奴已想著攀高枝謀出路了,是吧?
隻聽得某七的笑聲越發陰冷,流光抬起眼皮偷瞥了眼他,生怕他現在動怒就想殺了她,她腳底抹了油般,一溜煙往前跑,回頭朝他笑著說,“主子,奴才先進府裏為您探路。”
赫連鈺望著她那雙烏溜烏溜的小眼神,她明擺著欺負他是個瘸子吧?
*
前廳。
文武百官,顯貴富商已濟濟一堂。
那如風拂玉樹的男子如今已是滿身耀紅,宛如一樹火紅的海棠花一夜盛開。
肩被人撞了下,她回頭看去,那人墨發紅蟒袍,眼角眉梢都堆著笑意,頰上微紅,像是喝了不好酒。
他說:“小光子,你一直盯著太子爺那裏看,是不是也想做回新郎官?”說著又搖了搖頭,笑意肆意,“隻是可惜了,你是個不帶把兒的。”
流光幹幹地笑,但還是用火辣辣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下,你才不帶把兒,你全家都不帶把兒,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帶把兒。
“小光子,本王聽說你不與外人一起洗澡、如廁,否則就會大小便失|禁。本王一直想大小便失|禁是個怎樣的滋味兒?”
不知這位玉樹臨風、相貌堂堂的八爺是否是喝醉了,還是故意來耍她玩兒的?
她露出弱不禁風的小眼神,往長案上托盤裏的那把打著紅彩結的剪刀瞟去,示意他有機會可以用下嚐試下就可親身體會那滋味了。
“你這太監可真毒!”赫連緣似乎明白了她的小心思,更狂|邪地笑道,兩指捏上她小下巴,用力捏了下。
“奴才可什麼都沒說!”流光心裏卻在想,八爺,你如此變|態在太子婚宴上調|戲一個小太監,你父皇母妃造嗎?
赫連緣卻是將她下巴捏得越發緊,讓她一雙碧水清眸對上他的,口吻也是越發輕薄,“小光子,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心,但你的眉毛卻出賣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