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教你吃不了兜著走(求首訂)(6000+)(1 / 3)

她擰眉抬眼望向他踩在她手背上的腳,力道之大快碾碎她手骨,隻聽得他聲音淡卻悚,“夫人,這小奴才恃chong而驕,將你我新房攪成這樣,孤若不罰了她,倒讓人覺得孤的太子妃好欺了去。再說,若是教謝老將軍知曉,必定認為孤待薄了你。

恃chong而驕,恃誰的chong?自是在指責這靖王管教奴才不嚴。

聽得這話,謝芳菲隻覺赫連修落在她臉上眸光熾熱,臉上不覺微微一燙,有他這句話便知足了,仿覺剛才被流光欺負之苦都沒白受。

芳菲含羞帶怯垂下眼瞼,她朝赫連修一笑,“有夫如此,夫複何求。”又盯向地上的謝流光,隻見她剛才一張得意的臉已是痛得慘白,心中好笑。她又轉臉看向赫連修,音正腔圓,頗有太子府威儀氣度地說,“夫君,便饒了這小奴吧,看在你七弟的情分上。”

大家都覺這太子妃溫善寬厚,知書達理,又顧及太子與靖王的兄弟情分。

流光微微笑著朝赫連鈺看去,剛才他們幾人靠得很近,她竟有種錯覺,在赫連修踩上流光的手時,隻見這位前一世的夫君朝流光微微挪了步子,又一笑否定,這堂堂靖王怎會對小太監如此上心?

赫連修也看向流光,“孤看在夫人替你這狗奴才說情的份上,姑且不治你的死罪。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去府裏管家那裏領棍二十。”

“二十棍?太子哥哥,這小奴才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若被打二十棍肯定會沒命的。這屋子隻是弄髒了而已,小九兒替哥哥嫂嫂打掃幹淨便是,若人死了,便回不來了。”雲陽看著地上的小太監痛得冷汗直流,著實不忍,便替她求情。

這雲陽公主看似野蠻凶辣,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隻見過幾麵,甚至不曾說過什麼話,她便為她求情至此,她心中無不感激。

“九兒,三哥知道你心善,但為這種奴才求情卻是不值,此次不給她教訓,以後隻會更加惡劣!”

見太子哥哥態度堅決,努了努嘴,輕輕歎了口氣,心想這小太監這次板子是挨定了,即便不死,那屁股也得皮開肉綻了,隻同情地朝謝流光看去。

這時,誰都沒想到,赫連鈺一掀袍子,朝著太子爺重重跪下。

他跪地之聲,幹脆有力,猶如洪鍾敲響在她心間,微微的麻,又微微的熱。

他如何為她做到如此?

他曾說過,她隻是他的一個小太監而已!

哦,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他是個連奴才都嗬護至此的王爺,性子仁愛罷了。

赫連修大驚,這兄弟之間,何曾過行如此大禮,這教人看了未免會說太子爺欺負自己兄弟。

赫連修微微鬆動了下腳,流光靈活,飛快將手從他腳下抽出。

一雙手本是從小就幹粗重活,本就長得不是很好看,現在還教這人踩腫了一隻,又因這天氣冷,那隻手紅腫得跟蘿卜一樣,自己看了都過意不去,便忍著痛顫微微往袖下縮去,但手腕上卻教人重重一握,她一側臉,那人清冽如蘭的氣息輕輕鑽進她鼻尖,隻見他又從懷裏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帕子上繡著精致的木槿花紋,他捏著帕子一下一下輕輕纏繞上那隻紅腫粗糙的手,隻覺他那帕子纏繞上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一顆心。

突然地,她卻有些厭惡他對她這樣的好。

她偷偷朝那人群中明媚如朝花的男子,那男子看著他們,一張俏臉微微變得僵硬。

她心中又不覺好笑,赫連鈺,你知道你心愛的姑娘在你身後這般看著我們,你還會為我這般嗎?

其實,不是不愛你的溫柔,隻是,你的溫柔是否隻會給唯一的我?

男子為她包好手,微微抬頭,看向太子,“三哥,她不是一般的奴,她是父皇賞的。隻要是父皇賞的,我便捧如至寶。哪怕我知她犯下大錯,我也始終不忍你傷了她。”

隻是如此簡單,她是皇帝賞賜給他的。

皇帝賞的,那叫“禦賜”,“禦賜之物”那是該捧如至寶的。隻是無論怎麼聽去,她在他心裏,隻是個會動的東西。

“太子,你這成婚也想像刑部審案那次鬧得驚心動魄嗎?”

突然,大家屏住聲息,往外瞧去,隻見一眾人都各自分散成兩路,恭恭敬敬地低著頭,迎接這這天下最威嚴之人。

除了皇帝,這次一道過來的還有老佛爺與幾位貴妃。

隻是,大家聽皇帝的這語氣聽上去卻是偏頗了靖王,而責怪了太子爺。

眾人揣測這帝皇心思,這次怎會有如此不同,不是陛下一向最偏愛太子的嗎,更何況這還是太子爺的新婚之日?

流光似乎有些明白赫連鈺說這句話的用意了,他是說給皇帝聽的,即便他不能預料皇帝正巧過來會聽到,但事後總有人會傳開。

也難怪皇帝這次會偏幫了靖王,畢竟如此看重一個父親所贈之物,兒子的這份心意,父親怎會不念?

“太子,是什麼話非得讓你七弟跪下說?還不快扶你七弟起來?”皇帝重重看了眼太子。

這責怪之意越發深,赫連修心底痛恨,麵上卻是笑了笑,攙扶著赫連鈺起身。

赫連鈺向太子作揖道了謝,便站到一邊去,抬眉之間,看到人群中的那個眉清目俊,身姿脫俗的身影,不由地眸色微微一暗。

赫連鈺頗驚微急的神態被流光盡收眼底,她心裏似乎劃過一絲痛,竟比太子踩她那句腳來得更疼,隨後,她又勾了下唇,哼,待會跟你家心上人可不好交代了吧,活該!

一時肅穆,沒有一絲響聲。

皇帝來了,不等皇帝發話,誰斂聲屏氣,不敢亂說話。

皇帝瞥了眼這滿屋狼藉,都沒有可下去腳的幹淨地兒,眉深皺了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向那“寶貨”,輕咳了一聲,“小光子,這又是你幹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