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教綠毛說赫連鈺的壞話被他聽後差點鑄成大錯,她就學乖了,新教了綠毛一段話,是用來誇赫連鈺的,還指望以後將它拿出來討好他,這綠毛還真懂她心思,叫得正是時候,這下赫連鈺一聽肯定歡喜。
誰知赫連鈺頓時眸色一暗,抬手就將綠毛連著籠子一起從窗戶丟了出去,口中憤怒低低碎了一聲,“該死的太監養了隻該死色|鳥!”
拜托,不是那鳥好.色,是王爺你自個兒好|色啊,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偷.看她洗澡,還扔了她的綠毛。
聽得窗戶重重關上,她心頭又抖了一抖,按壓著心頭怒火,繼續裝模作樣地哀求他。
“爺,你還是將衣服還我吧,萬一我不穿衣服著涼了怎麼辦?”
他許是可憐她,拿著她的衣服站起,緩緩走至她身邊,又將衣服搭回到原處,十分君子地背過身去。
流光一喜,一下夠著衣服,便立馬從水裏鑽出,隻是奈何狡猾不過這人,在她出水那刻,這人便轉過了身子,將她全身看了個遍,她更是羞憤,他整人起來手段不比她遜色,她手忙腳亂用衣服裹住自己暴露部位,卻教他長臂一探,圈著她細軟的腰肢,把她從水裏撈了出來,流光心中暗罵真是個老奸巨猾的臭流|氓。
這人卻微微一笑,似能猜到她心中腹誹,眯著如鳳般長眸挪揄道:“本王早就將你身子從上到下從外到裏看了個透,還哪裏來流|氓不流|氓的?”
她緊緊咬著唇瓣,卻是口澀。
都道最好|色的王爺是八爺,這人色起來隻比八爺更甚。
“爺,奴才身子還未痊愈呢。”她淒苦地望著他,生怕他一個獸|性大發又要強迫於她,她這小身板可實在吃不消,見他不動聲色,飛快轉動著腦子,說:“爺,實在不行,奴才替你從花滿樓裏叫些姑娘過來,你一夜九頂到天明也沒問題。”
他眉又斂了一斂,將濕軟的她抱放到********又替她蓋好被褥,她正要舒心,誰知他仍不放過她,他修長的指尖卷起她微濕的發,輕輕打著圈,而他冷冽的氣息噴打在她臉上,“謝流光,你如果要爺一夜九頂對你到天明,也是沒問題。”
流光心中叫苦不迭,她是好心為他著想叫姑娘過來解決他生理問題,他卻將她拿靶子使。
忽的,他似想起些什麼,問她,“林青霞與戴安娜是誰?”
流光一怔,幸虧她腦子靈活,便與他說:“那是天山上兩位有名的師姐,曾與我一同修道,她們聰穎而美麗,是天山上人人欽慕的美人。”
他似信非信地望著她,勾唇一笑,將她掉落在地上的貼身小衣撿起,塞到她被褥裏,他說:“光著身子睡容易凍著,還是穿上些好。”
他的聲線溫柔迷人,如那桶內躥出的水霧,讓人覺得不真實。
見他要脫鞋鑽進被窩,她又開始慌張,慌亂中瞥見長案上的那尾琴,便提著嗓子說:“爺,不如教奴才彈琴吧,奴才也想像秦小姐能彈一手好琴。”
他脫鞋的動作一滯,轉身,淡笑若水的目光落在她臉龐上,眉間難得挑起一抹好興致,“就知你這山野裏長大的粗野丫頭,不怎麼懂音律,隻會擺弄杯箸酒水那些個登不上台麵的玩意兒。隻是,你勿要與阿曼相較,她自小便學文侍藥,你這方麵又如何能及得過她?但你那國手棋藝,卻是教人刮目相看了去。”他又站起,往伏案前走去,“既你喜歡彈琴,爺便教你。”
沒料到這貨竟對教她彈琴頗有興趣,還好,一文不值難以與啊曼相較的她,也總算有個會下棋的閃光點。
又見他拂袖落座到琴案上,撫琴弄弦起來,他白衣勝雪,廣袖流雲,一彈一扣間,音色如高山流水般清澈流轉,昂揚頓挫,隻覺他似仙、似神又似魔。
韶光深深處,歲月靜靜好,音韻如煙繾綣了誰的清夢。
那人低眉順眼處,好似煙波浩渺,又似雲端霧裏,令人心神欽往。
流光想,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便止在這刻,也是挺美。
一曲罷,他抬臉,恍覺燈火明弱中,那人笑意明媚,溫怡如墨,“流光,還不快過來?”
她心神微微一蕩,隻趕忙披了外衫,爬起到他身旁,他又輕拍了下身旁空位,依舊輕笑如斯,“就坐這裏。”
他輕輕將她圈在懷裏,牽著她的手放到琴弦上,溫熱的掌心握著她的手指扣上了琴弦。
她手指微粗,指甲巧圓,那不是一雙從閨閣裏走出的姑娘的手,他卻莫名生出一絲憐愛來,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她微濕的發不經意拂上他的臉,發梢的水滴帶著她的熱度與香氣滑落到他麵頰上,又緩緩沿著下顎輪廓蜿蜒而下,恍若流進了心口,猛地,一股子難以壓製的燥熱湧上他的心腹。
心上一驚,這已是今日第二次對她動了欲,還是在同一間屋子裏,隻不過是一首曲子的時間。
他沉眉,斂回心智。
而她,被他清冽氣息緊緊包圍著,隻覺渾身僵硬,手指麻木,而她本也不愛這些玩意,而他卻一遍遍不厭煩地教著她,學了好些時候,才勉強學會兩種指法。
每每她彈錯的時候,他便在她腦門上個她一記輕栗,她裝痛咬牙切齒,而他卻笑得如秋月無邊,她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折磨,便仰起臉慘兮兮地說:“爺,你不能怪我笨,是譜曲之人將這曲譜得太難,太難學了。”
忽的,他柔情眸光眺向遠處,語調亦是微微惆悵與她說來:“父皇最愛聽曲,母妃便跟宮中名伶學如何譜曲彈奏。兒時,她常在屋裏彈弄,本王聽著聽著便記住了,隻是父皇極少來母妃寢殿,直至母妃去世,父皇也沒能聽到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