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開流光房間的赫連鈺,並沒有立即去秦曼青那裏。
在她屋子不遠處,立於青石階前,迎風站著,看著對麵屋子裏的燈火熄滅。
他方打了個響指,紫衣人從暗處落下,身形利索到他跟前,“主子有何事吩咐?”
“影十一,剛才秦妃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離得不遠,應當能看得清。”
的確,主子命他們在謝妃屋院守著,而秦妃屋子並未離這裏太遠。當謝妃聽到那太監叫聲衝到秦妃屋子時,他們也有時刻關注著。
“回主子。秦妃娘娘是被她那婢子推倒,隨後謝妃娘娘及時去製止,之後秦妃那婢子也加入糾纏,但那婢子著實陰狠,屬下見她從後麵踹了謝妃娘娘一腳,以致秦妃娘娘摔倒。”
影十一,並未去偏幫誰,隻是實話實說。
登時,心上重重一顫,心中百感交錯,他竟冤枉了流光。
“退下吧。”
影十一遵命,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這風華無雙的男子,隻見他視線死死盯著謝妃房門,薄唇緊緊抿著,似有千言萬語,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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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輕輕推開,屋子燭火早已滅。
已躺下的秦曼青被一驚,隨即捂著被子,微微坐起,探向門口,隻見月色深邃下,高挺熟悉的身影攪碎了一地如銀月光。
秦曼青一喜,一掀被子,便跳下了chuang,來不及穿鞋,就朝門口那個男人懷裏奔去,抱住他精瘦的腰,激動地輕泣,“阿鈺,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今晚一定回來的,我就知道……”
隻是,不知為何,她手臂裏緊抱的男人身軀僵硬,甚至身子不同以尋常的溫暖,涼涼的讓人心寒。
她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怔怔望著這個完美如斯的男子,小心問,“阿鈺,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哪裏不舒服嗎?”
良久,赫連鈺溫柔道了聲,“沒什麼。地上涼,怎不穿鞋就跑下來了?”
不等秦曼青說話,大手往她身下一抄,將纖纖玉.體的她打橫抱了起來,向chuang那邊走去,隻是,為何抱著她走的步子,卻是沉重得很。
秦曼青被放到********赫連鈺抱在她腰下和臀下的手臂慢慢騰出來,剛要挺直身體,卻教秦曼青忽然坐起,雙臂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
赫連鈺動作一滯,她的一隻柔軟的玉手輕輕地探入他胸前的衣襟內,柔柔地撫摸著他胸前精實分明的肌理,唇舌輕輕咬住他的耳,呢呢地呼出清甜誘惑的氣息,“阿鈺……”
在這熏香氣息糾纏的黑夜裏,那般撓人心癢。
她柔嫩濕潤的唇輕輕淺淺地吻著他,從他的耳,慢慢往下,濕意掃過他的喉結,又一寸寸來到他胸前,動作還不算熟練,卻格外用心,還帶著幾分女兒家的羞澀。
這般親密,他們不是沒有過。
以前,每每約會,情到深處時,他們也是難以自控地隔著衣衫,這般輕蹭纏.綿著。
盡管有一次二人皆動了情.欲,她在他麵前衣衫盡褪,他也是氣血噴張,當那般軟綿綿的身子倒在他懷裏時,可他還是拚命克製著,不去碰她,長指一撚,將衣袍蓋在她雪白美好的身體上。
隻因為,他這個事事要求完美的人,也想給他最心愛的女人完整美好的初.夜。
他說過,要等她成為他的妻子,在行夫妻合.歡之禮。
在他細細回想著當初時,她已香肩半露,而她的手也已經抓著他的手,輕輕地朝她胸前帶去,往她的飽.滿上按去。
當他隔著絲綢肚兜觸摸到她那一團圓潤時,似乎映像裏也有如此舒服的觸感過,腦海裏忽得閃過另一女子麵容,他的手指猛的一顫,登時抽出手,回過神來。
秦曼青有些不明白,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她這夜怎麼都難以入睡,一直等著他盼著他會過來,如今盼來了,他這有是作何?
難道,他今晚過來不是為了與她恩愛繾.綣麼?
她微微疑惑地又低喚了他一聲,又將臉頰貼靠在他胸前,他不覺微微斂了斂眉,在黑暗裏緩緩攏起她半褪的衣衫,猶豫地說,“阿曼,你……是不是記恨我同時娶了流光。”
秦曼青心裏一緊,貼著他胸膛的手心不覺有些潮濕,她將手抽出,將手心的濕汗擦蹭在他外麵的衣袍上,隨後輕聲一笑說,“阿鈺,你怎會這麼問?她冒險盜來天山雪蓮,解了你體內寒毒,又救下我,對你我有恩有情,你不過是還她這份恩情,我又怎會記恨她呢?”
“那你若不記恨,為何今日陷害她?否則……她也不會白挨了我那一腳。”赫連鈺推開了秦曼青,雙手捏在她的肩頭上,黑眸借著微微黯淡的月色直直望著眼前這個女子。
現在,想到流光受了他一腳後,嘴裏噴湧而出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單衣,那一刻她是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一聲來,他就莫名地心慌害怕。
其實是他的錯,他該隨了她去,他明知流光性子又倔又烈,不道歉便不道歉罷,該隨了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