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須問?
他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來愛與不愛有如此大的區別。
果真情話簡直迷湯,她方才竟有些信他。果真如爹爹預料的一樣,靖王待她並非真心。
流光喉頭又是一哽慟,卻是緊緊咬住自己的唇,尖利的牙齒恨不得嵌進唇瓣裏,狠狠在唇上紮兩個血窟窿,他的手在她腕上施力,流光冷冷地自嘲一笑,在拉下她的手之前,飛快抽出自己的手,何必再自取其辱?
以前,她裝肚子疼時也沒鬥得過阿曼,今日也早該料到不會有變的。
她跌在身側的手輕輕顫著,再緩緩探向身側的被褥,拉到自己身上,無聲地、安靜地躺下,鑽進被窩裏,緊緊懷抱住自己。
沒有他的溫暖,她隻能是自己溫暖自己。
房內很靜很靜,靜得能聽得到自己輕飄飄的呼吸聲,也能聽得他穿衣的窸窸窣窣聲,沒有片刻逗留,緊接著的是匆忙離去的腳步聲。
這一晚,沒有她想的那麼難以入睡,在身心疲倦下,竟眯著酸酸澀澀的眼,也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
太陽照舊升起,暖融融的陽光射進來,洋洋灑灑的。
春天裏,連陽光也越發明媚了。
小香子端著熱水,一臉喜色,在門外敲了敲門,今天特地晚一點過來伺候的,想讓靖王與主子多待一會。
流光讓她進來,她探頭一瞧,卻發現房裏隻有流光一人,她納悶地問,“這麼早靖王就出去了?”
流光隻是淡淡笑著說,“昨晚他沒留下,聽說秦小姐舊疾複發了,就急著走了。”
別看流光語氣輕鬆的樣子,小香子卻知道她卻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心中越是有苦說不出。
“要不待會我們去看看秦妃的病好些了沒?”
“去看她?我寧願睡覺,也懶得去看她。”流光淡淡輕哼一聲,就算那個女人死了,跟她也沒半毛錢關係,是不?她才不願假惺惺地去看那個女人。
“難道主子不想去看看她是否真是舊疾發作了?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流光挑眉瞥了一眼小香子,“什麼時候,你也這般八卦了?她病沒病與我何幹,她有該關心的人去關心好了。再說,就算她是故意的,我們又奈她何?她有靖王撐腰,不是麼?”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必過問太清楚,越清楚不過越是傷害自己罷了。
小香子噤口,認真幹起手裏的活。
這時蕭達進來,帶來靖王的口令,要帶她進宮一趟,說是護國公的案子有轉機,秦妃與靖王爺找到了最有利的線索,這次定能徹底翻案。
流光一聽隨即欣喜站起,又不覺握了握手,赫連鈺與阿曼當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啊,他們恐怕早就有了線索了,隻是瞞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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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裏,該來的人都來了,兩排人站得筆直恭敬,正中坐著威嚴的皇帝,皇帝要再次親審麗妃案。
流光一步一步進去,有人朝她看來,尤其那殺千刀的太子目光深邃詭異,讓人心驚,她步子微微一頓,赫連鈺慢條斯理走過來,小心牽過她的手,黑眸沉篤,笑意如春光般溫潤,“雖這護國公的案子與你這一屆女流無關,但為夫擔心將你一人留在府裏會悶壞,又尋思著讓你這鄉野女子也過來見識下世麵。”
她的手被握入他溫柔掌心的那刻,她的栗意全消,朝他微微一笑,“多謝夫君如此替我著想。”
隻是,前方遞來幾道眸光瞬間深辣起來,有太子夫婦,秦曼青,還有阿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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