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抱著本王的未婚妻做鍛煉也不行麼?”
男子冷著臉,美豔無雙的眸裏卻盛放著無故的怒意。
孟莞知他心中有火無處可發,便狠狠吻了她來泄憤罷了,她也知這句抱著未婚妻爬山做鍛煉,看似chong膩,也不過是他對自己的折磨罷了。
不論他對她是故作的溫柔,還是真心的流露,她都會接受,於是她隻輕笑了一聲,“爺,謝你如此待孟莞。”
反倒是孟莞的這句謝讓赫連緣心中一扯,她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明知他的心思……他微沉了下眉,將懷中細軟女子抱緊往上登石階。
*
一個多時辰後,皇家眾人已至長白峰金光寺,太虛上人領著佛門幾個輩分略高的僧徒在寺外恭候相迎。
老佛爺與太虛上人是老相識,免不了多寒暄幾句。
一路登山至寺院,再加之數日來的趕程,大家都略疲憊,太虛上人招待眾人到寺院內小憩用膳,用過午膳後再去觀天降的珍龍棋局。
隨著眾人入寺,秦曼青微微跛著腳快步跟上去,因走得太快,沒注意院內突兀的石板,一個踉蹌正要摔倒,一條手臂及時拉住了她,秦曼青跌入男子結實的懷抱,輕輕抬起頭來望著她多日來牽掛著的臉孔,已是滿眼酸濕,“阿鈺,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不顧我的。”
“櫻桃,扶秦妃回房。”
沒想到赫連鈺連眉眼都沒動一下,便如此冷冰冰吩咐,秦曼青心中狠狠揪起,在赫連鈺鬆開她的手臂時,她反手用力捂住他的手,“阿鈺,那日過後,你便再也不理睬我,甚至懶得看我一眼。我知是我犯錯在先,不該用藥誘你,可是我們既成夫妻已是事實,即便圓了房又有何不可?難道你真忍心如此待我,不顧我們這十一年的相依為命?不顧我多年來日夜試藥隻為醫治你的斷腿?”
秦曼青說的這些恩情,他又怎能忘記,又豈敢忘記?
赫連鈺終於肯正眼看她,“阿曼,你要我如何?”
秦曼青心中苦笑不堪,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有今日,她與這個親梅竹馬之間,需要提起當年恩惠,才能讓他正眼相顧。
滿嘴的苦澀直達心底,強忍住眼中清淚,“阿鈺,我隻想你給我一次好好談話的機會。”
秦曼青說罷,赫連鈺又重重看了她一眼,緊接著抬眸望向身旁的流光,像是要得到她的允許,他才會去一樣,其實流光心中也是了然,即便她不準,他也已做好去的打算。當然,她不會不準,撇開他們多年情誼不談,就光憑秦曼青亦是他的妻就夠了,流光隻是朝著他淺淺的笑。
“好。等我把懷玉送回房中,稍後再去你那。”
撂下這句,赫連鈺掙脫秦曼青的手,轉身攜著流光先行。
秦曼青在背後望著他們二人,何時起謝流光這個女人在赫連鈺心中已排在她之前了?嗬……
站在暗處的那個男子邪佞一笑,與秦曼青互喚了個眼色信步而去。秦曼青心中一顫,不知從何時起,這男子神色比以往更邪更陰,仿佛周身攏著一股強大的魔氣一般。
寺內屋舍陳舊簡單卻古樸幹淨,推門而進方聞供佛沉香,淡淡的舒人心鼻。
“方才一路到這裏,你都不曾再與我說話,可是對我去阿曼那裏有意見?”饒是赫連鈺曾經萬般高冷,現在卻是他先出聲打破這沉寂。
誰料流光卻不氣,隻是微微地笑,滿眸裏都映著他,許是他前世是重光,對他有著獨特的信任,道:“也許你要去她那裏與她做了斷呢,我為何要攔你,又為何要生氣?”
赫連鈺一怔,旋即笑開,伸手撫過女子額前的碎發,他的一雙冷眸裏不再是滿滿的陰鷙,多了一絲愛憐,就若滾滾烏雲中穿she而過的光,赫連鈺已非從前那個赫連鈺。
他這般模樣,倒真像是重光,即便當年重光親手殺了她,她也信其中必定有不得已的緣由,她就是這般信任他。
他牽著她手坐到chuang沿,輕攬過她腰,“待會會有膳食傳過來,隻是這裏是寺廟,吃食清淡了些,回府裏後再給你好好補補。”
她偎在他懷裏點頭嬌笑,洋溢著甜蜜。
她心中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關於太子。這太子身份亦不簡單,她已將前世記起,太子亦有可能也記起。
她正要開口之際,傳來敲門聲,是秦曼青的侍女櫻桃在門外催促。
赫連鈺擰了下眉,溫柔的吻落在她眉間,“我去去就回。”
流光應了一聲“好”便目送他離開,隻是誰都沒料到這一別竟是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