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晚靠在沙發之上,詢問著後文,但心裏已然大概猜出來後續的發展了,畢竟在那落後的小山村,沒有正確的科學知識灌溉,對於這些事情的理解便隻能是天罰,人禍。
為了能平息這一切,自然可以做任何不擇手段,傷天害理的事情。
文澤的情緒逐漸一點點的激動起來,握著茶杯的手也在不時的增加著力度:“終於,在一個大雪封山的夜裏,他們也以為是我帶來了這一切的災禍,將四歲的我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赤身裸體的扔在了路邊,想要我被凍死在那個夜裏。”
“又或者,是被野狼,乃至各大野獸叼走果腹。”
“根本就沒有想給我留下一絲一毫活下去的機會。”
“啪!”
手中的茶杯還是受不住這力量,硬生生的直接碎在了他的手中,文澤對於這事情似乎是早有準備,一點也不慌亂。
拿起一旁的抹布,打掃著桌上的殘局。
文澤打掃到一半,繼而抬頭看向她,自嘲的開口道:“這就是我那悲慘的身世,怎麼,你聽著覺得可笑嗎?竟然能為了那莫須有的東西,能親手將自己的孩子置之死地。”
“我不發表意見,畢竟這個世界上麵從來就沒有徹徹底底感同身受的東西。”
蘇爾晚能夠理解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麼離譜,竟然能為了那些怪談殺了自己的孩子,倒是也狠心,但是換一個角度,站在那父母的位置來說。
自他出生確實是帶來了一係列的東西,本來他們也是不信的,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便會不自覺的往他身上想,包括在村裏一些鄰居的不理解,最後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可能第一開始,也是想著留下他的,但是後麵確實已經是沒有了任何辦法。
對於蘇爾晚的回答,文澤似乎是冷靜了不少,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平穩了一些:“在那個大雪天,我孤零零的躺在路邊,那刺骨的寒冷幾乎將我整個人吞噬,還好,湊巧義母從當地采集草藥路過,看到了路邊的我,將其救下。”
“我才因此撿回了一條命,但是我昏迷之後,雪水將我的半隻腳都凍在了路邊上,我因此失去了半邊腳掌,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殘疾人。”
聞言,蘇爾晚的視線便放在了他的右腳上,自己見他不過幾麵,這點細微的差別還是沒有看出來的,其實如果他不開口的話,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文澤露出了嗜血的笑意:“雖然我才三歲,但是那些事情我根本就不會忘記,所以我在有了能力之後回了趟家,徹徹底底的將他們都毀滅了。”
“他們終究要為自己的行動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都想活下去嗎?那我就徹底摧毀他們的生命,讓他們走向滅亡。”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麵,隻有義母了。”
癡癡的喃喃道,文澤的渾身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著,他拳頭緊緊的握住:“你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還有一個那麼愛你入骨的丈夫,為什麼又來跟我搶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