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川知道他指的是葉兒,但畢竟是親兄妹他還是想說些好話 “ 父親,葉兒年紀還小一個人在外流浪難免遇到壞人,讓人把她找回來吧。不行也可以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她畢竟也是您的女兒。” 前段時間他沒在家,等回來的時候就聽下人說楊姨娘的事,葉兒妹妹也被趕了出去。 每次他都試著找父親說說,卻無奈見不到人。
果然,文耀祖吹胡子瞪眼地 “ 哼!那賤婦生的女兒才不可能是我文家的女兒。女兒多的是,少她一個還省糧食了。 川兒爹可告訴你,不準偷偷的幫她,若被我發現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沒事就給我娶幾房女人回來,好給文家傳宗接代。” 說完當著他的麵關上了門。
文錦川無奈的苦笑。素白的衣袍,玉帶係在腰間,一塊圓潤的羊脂玉環掛在腰間,一手放在腹間,有那麼一種飄飄欲仙。 他眼前又浮出那一抹豔紅,美麗不可方物的人。 他澀然想,若是被父親知道他喜歡的是何人,會不會被氣死?
文錦川是個傳統的公子哥,也愛好與文人雅士吟詩作對,不喜歡做朝為官,不喜歡爭鋒相鬥,給他一個茅草屋,一個世外桃源,他也可以過的很好。
離開相府,他直接去了平時常往的風暖閣。點了二樓的柳間,跟以往一樣坐在窗邊,望著湖畔。這個湖畔是他丟了心魂的地方,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坐在這裏等待,期望那抹紅色再次出現。
風暖閣的正門對麵正是一品樓。
* * *
“ 小桃!把盅給老爺端去。小心點不許偷吃! ” 掌廚大娘喊過小桃,掐著腰凶惡的點著她的腦袋。
“ 知道啦! ”小桃吐吐舌頭,端著湯往老爺的書房去。 小桃從記事起就是在文家長大,聽年長的婆婆們說,她是尚在繈褓中就被撿來的孩子。不知道出生年月,有經驗的婆婆們說她今年應該有十六歲了。 她曾想過父母長什麼樣,這麼多年在思念的淚水中長大,慚慚地不敢再想,怕自己是被遺棄的。
快到書房時,小桃忽然開始害怕不敢再往前走了。手上端著的托盤開始發勯,一想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的變的恐懼。
柳夫人迎麵走來,看到她的異常。“ 小桃?站在這裏幹什麼。 ”
“ 啊!夫人。” 小桃被嚇了一跳,見到來人趕忙行禮。
柳夫人淡淡地撇了眼托盤上的忠,嘴角一扯 “ 這是要給老爺送去的吧。別傻站著了,老爺在書房,晚了湯就冷了。”
“ 是。”
柳夫人一走,小桃納悶的回頭一看。她感覺夫人在看到湯衷的時候,目光明顯的冰冷與殺戮之意。可老爺與夫人是夫妻,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小桃聳聳肩,來到書房外正要敲門,裏麵卻傳出粗啞的聲音。這聲音既陌生又熟悉,不是老爺的聲音,更像是幾個月前的晚上被她聽到與老爺對話的使者聲音。小桃臉一白,腦袋嗡嗡作響。
不是吧?又被她聽到了。這會死的!!
可小桃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聽下去。
文耀祖早意料到使者會來見他。現在是白天,能看清使者全身被黑色的袍子遮住,頭上帶著黑紗鬥笠,下麵是一副麵具。文耀祖還是很遺憾看不清來人。他可是對這人恨之入骨。實力明明不比他強多少,卻仗著自己是宇文卿身邊的人就對自己指手畫腳,不把他放在眼裏。
使者從懷裏摸出一片刻著奇怪花紋的銅片,扔給他。
“ 這銅片裏麵藏著能接連空間的花銅咒。再不出幾日,前線就會被國師座下的青蛇綠嬌與獨眼鷹人攻破,你可以趁亂撤退。你留下也沒什麼用,鍾離皇帝早就開始懷疑你,再不走就會送命。也是應該讓宮裏的文錦棠離開了,她是最危險的。 記住片銅片隻能用一次,一次隻能承受十個人的重量,它會直接把你送到宇文國內。”
文耀祖驚訝的看著手裏的東西,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銅片竟然會這麼有用處。這簡直就是他的一個保命符啊! 小心的揣進懷裏,擔心掉了。
使者見他怕死的模樣,麵具下嘴角冷冷一勾,輕蔑不屑。
沉浸在銅片中的文耀祖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 “ 那國師大人去哪了。近日我也是聽人說戰場幾乎是一頭倒,弟子都這麼厲害,那位國師又是何等人物。” 他也隻是聽說,從未見過。
“ 國師大人也你能見的? ” 使者不掩飾對他的蔑視,背對著他,自然看不出文耀祖氣的發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