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身後,伸手去摸尋她腰間的中衣係帶。
書房聖賢之地,哪是行此事的地方,林鈺紅著耳根子拽他的手:“別解我衣裳,要弄回去弄就是了。”
李鶴鳴不肯,他拉開係帶,俯身吻她浴後還有些濕潤的後頸碎發,低沉的聲音在她頸後響起,他道:“就在這兒。”
李鶴鳴想弄這事,大多數時候林鈺都是拗不過他的,他解了她的中衣,卻沒忙著將她身上的大氅脫下來,而是將桌案上的書卷宣紙隨手拂至一旁,將被厚氅裹著的林鈺抱上了桌。
桌案置得高,林鈺並攏雙膝坐在上麵,雙腳懸著落不了地,總覺得不太平穩。
大氅寬領滑落肩下,她看了眼身下的桌案,怯生生咬了下嘴唇,有低聲喊他:“李鶴鳴……”
她這模樣真是乖巧得很,不過一句名字,卻是喊得李鶴鳴心軟。
李鶴鳴垂眸,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林鈺被他的眼神盯得身子發軟,卻又不自覺撐著桌案往後縮了縮。
李鶴鳴撫上她的腰,慢條斯理摸了摸,沉聲道:“想就求我。”
林鈺是知道他在床上這些壞毛病的,說這話並非想羞辱她,亦或看她毫無骨氣地向他示弱,就是壞心眼地想聽她柔聲細語同他說兩句軟話,叫幾句好聽的。
她抿了下唇,抬手攬住他的脖頸,漂亮的眼看著他,她輕輕喚道:“二哥。”
李鶴鳴喉結滾咽,碰了碰她的唇,等著她接下來的軟話。
可林鈺不僅沒依他,反而後退躲開他的吻,反客為主道:“二哥求我,不然就不給你親了。”
書房燭影搖晃,林鈺眼中好似盛著星辰碎光,被她這樣望著,李鶴鳴實在難以說出個“不”字。
他合上眼,複又睜開,一雙黑眸沉沉看著她,低聲道:“我求萋萋。”
林鈺勾唇笑起來,他低頭去親她的唇,滿心誠懇:“萋萋憐我。”
些微沉啞的嗓音入耳,林鈺一時耳朵都酥了,她頭一回聽李鶴鳴求人,殊不知這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求人。
李鶴鳴既然甘願垂首,自不會輕易放過林鈺。
她不知天高地厚應了許給李鶴鳴的諾,還不知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地上人影交疊,林鈺坐在桌案上,被李鶴鳴抱著,開始還笑著親他,到最後,纖細的手指扣著桌沿,可憐巴巴地哭紅了眼,哭得氣聲兒都是斷的。
求他咬他,他都當不知。
牆角油燈緩緩燃盡,李鶴鳴暢快了,林鈺卻已哭得都不想理他了。
他也不知道哄上一句,隻管用大氅裹住人抱回去,老老實實伺候著洗淨了身體,換上幹淨的衣裳,將人塞進了暖熱的被窩。
林鈺夜裏睡前要用香膏擦臉抹手,李鶴鳴看了眼背對他躺在床上生悶氣的人,自己在她的妝奩盒子裏翻找起來,瓶瓶罐罐撞在一起,屋中一時叮咚響。
李鶴鳴並不認得女兒家的東西,他將林鈺平日用過的那些東西全翻出來,在桌上堆了一堆。
憑著眼力從裏麵拎起兩隻她昨夜裏用過的罐子,問床上躺著的人:“抹香膏嗎?”
床上的人過了片刻才答他,聲音從被子裏悶出來:“不抹。”
顯然還慪氣。
李鶴鳴明明聽見了,卻像沒聽進耳朵,仍拿著兩隻小瓷罐走了過去。
他撩起簾帳,在床邊坐下,打開一隻瓷罐子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