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驚喜2(1 / 2)

林鈺放慢了腳步,回頭看他,蹙眉道:“當真嗎?我看方才你和別的姑娘聊得可開心了。”

李鶴鳴看著她:“我並未開心,你看錯了。”

林鈺明擺著在同他撒嬌吃醋,可李鶴鳴卻像是看不懂,連多開兩回尊口解釋一句那姑娘是誰都不會。

他抬手從高高的梨樹枝上摘下一段梨花芬芳的細枝,安靜跟在林鈺身後,將雪白清香的梨花枝簪在了她的烏發間。

雪白的梨花與她頭上的碧玉簪相映襯,倒有種別樣的美感。

林鈺察覺到了,抬手撫上頭頂梨花,但並沒摘下來,用兩指小心捏著嫩枝,往發間插深了些。

和當初她替他掛回姻緣牌時一樣,她伸出一根手指撥了撥梨花,還檢查了一番簪得穩不穩當。

繡著雲鶴青紋的月白色寬袖順著勻稱纖細的手臂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細腕,在她放下手時,李鶴鳴突然握住她的手,低頭旁若無人地在她指尖親了一下,還發出了“啾”一聲輕響。

堂中便有兩名錦衣衛坐在一起閑聊,左右還有好幾名役夫在忙碌,也不知道他得饞成什麼樣,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般出格的事來。

林鈺驚得一顫,驀然紅了耳根,她匆匆縮回手,下意識將被他吻過的手指藏在袖中,羞惱地小聲道:“做什麼呀,不要胡來……”

李鶴鳴沒說話,全當沒聽見。

他色鬼迷心竅使完下流行徑,麵色卻坦然依舊,在身後平靜地給林鈺指著路:“住所在後院,環廊最裏麵的月天閣”

澤蘭與文竹拎著行李跟在李鶴鳴與林鈺背後,將整個經過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們自認善解人意,打算待會兒進了房間放下行李便走,不打擾二人,沒想李鶴鳴壓根沒打算讓他們進門。

四人行過環廊上,李鶴鳴隨手推開一間無人休息的住房,扔下一句“你們在此處歇息”,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砰”的一聲,李鶴鳴已將林鈺帶去他的房間,利落地關上了門。

驛館的住房並不寬敞,李鶴鳴住的月天閣是最好的房間,卻也比林鈺想象中褊狹一些。

但勝在環境清幽靜謐,門一掩,房內便驟然安靜了下來,連動作間衣裳輕微的摩挲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入門左側,牆上一扇圓窗半開,明淨春光淌過房中漆木桌椅,靜靜流照在林鈺裙邊。

她正打算仔細瞧瞧李鶴鳴這些日住的地方,沒想才看了兩眼,背上突然沉沉壓下了一道重量。

李鶴鳴伸手從她臂下穿過,環住她的腰身,一言不發地從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

他抱得有些緊,熾熱的體溫穿過布料熨貼著皮膚,腦袋也跟著埋進了她的頸窩。

仿佛走失的狼犬終於尋回了主人,他閉著眼,認真地深嗅著她身上的氣息。

以前他也常這樣嗅她,林鈺雖然不太能理解他在聞什麼,但每回都任著他,等他聞得饞了想往下親,林鈺也乖乖任他剝了她的衣裳。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肩頭,林鈺稍稍扯鬆他的手臂,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抬眸看他:“你今日不用忙嗎?”

李鶴鳴自然有差事要辦,但眼下這情景,除非皇上親臨,不然他必不可能從林鈺的溫柔鄉裏抽身。

“不緊要。”他道,說罷便低下頭來想親她。

然而林鈺卻是往後一躲,捂著他的嘴不給他碰:“做什麼?事情都還沒說清楚呢。”

這話聽著像是要翻賬,李鶴鳴垂眸看了眼嘴上捂著的手,伸出舌頭在她掌心舔了一下,林鈺手一抖,縮著想躲,沒想竟被他低頭一口含住了食指指尖。

他含得鬆,然而林鈺將手往外抽時,他又立馬換了尖利的牙齒咬上來。

他生性屬狼屬虎,慣喜歡咬人,林鈺怕李鶴鳴動牙齒,伸著手不敢動了。她微微蹙著眉心,嬌聲道:“你又鬧我。”

林鈺舟車勞頓數百裏來到汲縣,眼下李鶴鳴性子馴順得不像話,輕咬著她纖細的手指親了一下,便鬆開了她。

他低聲問:“你是來看我,還是特意千裏迢迢來訓我。”

林鈺抬手撫上他的臉,不答反問:“你做了什麼該挨訓的事嗎?”

李鶴鳴動作一頓,想起自己懷裏僅剩的幾塊碎銀,有些心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鈺掏出荷包,從中取出了一張折得規整的信箋,是李鶴鳴寄給她的最後那封信。

她展開信,認真將上麵他親手寫下的那句話讀給他聽:“萋萋,沒錢了。”

學的還是他平時說話無甚起伏的語氣。

李鶴鳴本來還希冀林鈺從都城出發時沒收到信,眼下僥幸破滅,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千八百兩,避開視線不吭聲了,但手卻還不肯從她腰上鬆開。

他在外從來威風凜然,少有處於下風不敢出聲的時候,林鈺扳回他的臉,直視著他得目光:“你做什麼了?這樣短的時間便將銀子全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