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將手裏的一束鮮花放在了床頭櫃上。
“你認識我?”方明煦奇怪地問道。
“五年前你出車禍,是我送你進醫院,這五年的住院費、治療費都是我給你交的,你說我認不認識你?”
“啊?可我不記得你啊。”
“那你記得什麼?”
方明煦仔細回憶著,斷斷續續道:“我記得……我記得我出車禍那天,我父母去世了,然後我心情低迷,回家辦理後事的時候,好像……沒太看清路,撞斷護欄,衝下了懸崖。”
“可你是誰?我不記得你啊。”他又道。
那男人看著方明煦,良久,他才搖搖頭,道:“我隻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恰巧救了你而已。”
“那,那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這五年的費用我會還給你的。”方明煦認真地說道。
男人依舊盯著方明煦,眼神似有些落寞。
沉默了幾秒,他才道:“不用了,等你出院了,請我吃頓飯吧。”
“肯定的肯定的!”方明煦連連答應。
男人坐了一會兒,跟方明煦嘮了幾句後,便匆匆離開了。
離開前,他告訴了方明煦自己的名字。
他叫秋棠。
從醫院離開。
秋棠看著蔚藍的天,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五年前,他們贏下卡牌遊戲選拔賽的勝利後。
卡牌遊戲關閉,卡牌遊戲所創造出來的一切頃刻崩塌。
他醒來時是在實驗室裏。
然後他發現,曾經用來放置卡牌遊戲的研究記錄的資料全部都不見了,問了幾個同事關於卡牌遊戲的研究記錄,對方皆是一臉懵逼。
秋棠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所有關於卡牌遊戲的記錄都沒有了。
是的,在最後,蘇溪說過,會清除所有人關於卡牌遊戲的記憶。
或者準確來說,這是一場對地球上全部生物的記憶的一次大型篡改。
可,為什麼他還記得?
是因為他是獲勝小隊的成員嗎?
抱著疑問,秋棠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秋澤,問詢關於卡牌遊戲的事情,還有姝月和江衍。
結果秋澤卻說根本不認識姝月和江衍,語氣裏滿是莫名其妙,還問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緊接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秋澤不記得了。
想到姝月所在的顧氏集團。
他連忙上網去查。
但查遍,全網,都沒有查到顧姝月此人,甚至連顧氏集團都沒有了。
最後,他去查了蘇溪,也是一樣的結果,查無此人。
那就隻剩下……方明煦!
秋棠花了好一陣時間才找到方明煦的下落。
可就在他去找方明煦的路上,偶遇了他的那場車禍。
秋棠第一時間將方明煦送去了醫院搶救,經過一整夜的搶救,方明煦倒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他陷入了昏迷,成了植物人。
所有的一切線索,都在此刻斷了。
秋棠沒有死心,自掏腰包給方明煦治療。
期間,他遇到了來醫院裏實習的沈絲瑤。
不過攀談後,他發現沈絲瑤也沒有了關於卡牌遊戲的記憶。
這個世界好像就隻有他一個人還存在著那些關於殺戮和死亡的記憶!
甚至秋棠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
直到回到家裏,他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張繪畫。
一張畫著蘇溪的畫!
是那張在遊戲裏,他閑來無事畫的畫,也是因為這張畫,他與姝月結緣。
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是他的臆想!
隻是,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記得了,唯有他記得?
秋棠不明白。
這份不明白一直持續到了五年後方明煦的蘇醒。
原以為能從方明煦這裏找到一些線索,結果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沒有了關於卡牌遊戲的記憶。
秋棠失魂落魄回到家裏。
打開房門,抬起眸的瞬間,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書桌邊上。
聽到背後的聲音,那人聞聲回頭,看到是秋棠後,她露出了一個恬淡的笑容,手裏捏著那張畫像,晃了晃手腕:“畫技不錯哦。”
看著眼前一幕,秋棠紅了眼睛,淚水奪眶而出,連聲音都在顫抖:“蘇溪,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