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的確確是慶國公沈淵的女兒,家世可查,族譜可查,殿下要是實在不信的話,明天帶著我回去找父親一同指認也可以。”沈晏昭揉著摔痛的肩膀,咬著牙緩聲解釋。
蕭琰見她的模樣不像說謊,量她也沒那個撒謊的膽子!“那本王從前怎麼沒見過你?”慶國公府他去的也不少,隻是每次見得都是乖張溫順的沈宴彤,從來不知道沈淵還有個女兒。
“平日深居簡出,所以殿下自然見不到我。”如果說來之前沈晏昭還對這段皇室婚姻抱有期望,那麼現在,她隻能用“無話可說”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男子臉上勾起輕蔑的笑意,“好一個深居簡出!”蕭琰不信深居簡出的千金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蕭琰不信深居簡出的千金對他毫無畏懼,蕭琰更不相信深居簡出的千金此時處境還能流露出如此從容的神色!
“殿下要是不信,我已經告知過殿下解決的辦法了。”沈晏昭從地上爬起來悠然坐到床榻邊,“慶國公府幾百號奴才下人都能作證,我,沈晏昭,到底是不是慶國公府的女兒。”她已經能夠猜到,東窗事發,依照沈淵和羅氏的作風,必然會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所以她不會傻到飛蛾撲火,現在更重要的,是明哲保身。
“沈晏昭!”蕭琰低吼一句,月落西窗,本該是洞房花燭的時辰,兩人的形式已經如同水火,“你這樣的女人,今生今世,本王不會多看你一眼!”
聲未落,人已去,紅衣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沈晏昭靠在榻上享受著瑞王妃尊崇一時的生活,根本不把蕭琰放在眼裏,是啊,有什麼比及時行樂更重要的呢?這麼舒服的床現在不睡難不成還等著蕭琰廢了她以後再用來回憶?
沈晏昭愜意滿滿,瑞王府的梨落閣內又是另一番氣象,洛舞瑤端著杯鐵觀音,燙得手心通紅,朱砂色的蔻丹在月光裏更顯通透,那張嬌豔的臉上既怒又悲,說不盡地憤恨。
“夫人,夫人。”瓊兒從外頭連滾帶爬地進來,笑開了花的臉和滿屋子的死寂格格不入。
洛舞瑤正在氣頭,哪能容忍丫鬟笑得這樣歡,一盞熱茶“嘩啦”便淋到了瓊兒頭上。
瓊兒莫名被燙了熱茶,痛得在地上直抽搐,卻不敢言語半句,隻恭恭敬敬地跪得端正,“夫人,王爺今晚並未在梧桐院留宿,聽說是去外堂喝酒去了。”
“什麼!”洛舞瑤怒色盡消,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得意,“好啊!好啊!”她驚喜之下,拍桌而起,“我就知道王爺看不上那等貨色!這王府的恩寵,隻能是我一人的!”她笑得滿頭簪花亂顫,在月夜裏,那笑聲愈發淒涼。
這一夜必是無比漫長,沈晏昭望著屋外朗朗皓月,這裏的生活恐怕比慶國公府凶險百倍,可她從不認為自己會輸,更不認為自己會死,這裏的一切,她會統統收納,化凶險為謀略,步步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