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沈宴昭悠哉聽著，看來頭一個找茬兒的主就是她了，這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來搞事情。“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洛舞瑤想說的話被沈宴昭的回答堵在口中，她明明已經百般挑釁，不是說沈府的小姐性子高傲，怎麼對她卻無動於衷？“哼！”她的聲音陡然沉住，“姐姐，我過來也沒別的事情，昨天夜裏王爺到底在哪兒我是知道的，這王妃的位子也不是人人都做得，我進門比你早，叫你一聲姐姐，你貴為沈府的小姐，可我洛舞瑤也不是吃素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誒喲，山雞急了要咬人！“洛舞瑤，你說得不錯。”沈宴昭執起螺黛，對著鏡中描摹起來，“王妃不是誰都能做得，比如說你洛舞瑤，就做不得；而我，沈宴昭，就做得。這就是你與我的差距，不是你多抹點香粉，多跳幾支舞就能改變的。”
“沈宴昭！”洛舞瑤聽出沈宴昭在明諷自己出身低賤，向來榮寵當頭的她哪能忍下這等屈辱，“你真以為你是瑞王府的主母了嗎？我告訴，我洛舞瑤才是在這府裏說得上話的人，我倒要看看王爺幾時廢了你這女人！”
沈宴昭笑出聲來，“好啊，我也想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能休了我。”替嫁本是滅族死罪，隻可惜皇帝老子的聖旨上隻寫了沈氏女，再者說，沈家根基深厚，盤根在天瀾數百年，可不是皇帝說動就能動的，要是把沈家連根拔起，動輒百人，朝廷的半邊天都得塌下來，這就是為什麼她料定，蕭琰不敢那麼輕易了解她的性命。
皇帝都有所忌憚，何況蕭琰隻是生父早亡的皇孫，如今儲位空懸，八個字還沒一撇，沈宴昭更加無須畏懼。
洛舞瑤扣著掌心的肉，死死咬住下唇，誰說沈宴昭是個軟柿子！現在看來，深不見底，連她都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來對付！“既然姐姐如此自信，那舞瑤也拭目以待了。”她強擰出笑意，氣焰不減反增，離開的時候早就沒了來時的底氣，氣衝衝地回了梨落閣。
“洛舞瑤到底是什麼身份？”午後，酒足飯飽，沈宴昭臥在院裏的紫藤下麵，初秋的太陽暖意十足，很是舒坦，早上洛舞瑤那架勢，絕對不是單純的舞姬，想必後台硬著呢！
早上的小丫鬟名喚九鴛，也是第二日晚上被指派到沈宴昭房裏的，十三四的年紀，看著水靈，比洛舞瑤身邊的丫鬟好上許多。
九鴛低著頭打理著園中的花草，聽到洛舞瑤三個字臉色一變，有些惶恐，“洛夫人啊，她是皇後娘娘送過來的人，聽說是皇後娘娘母家的丫鬟。自然比一般侍妾地位高上許多。”
原來如此，後台這麼硬，不囂張反倒奇怪。沈宴昭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宮裏的形勢卻洞察得清楚。當今皇後，顧氏嫡女，三年前的德妃，兩年前封為孝明皇後。顧家的地位與沈家比肩，或許還要更高一些。
原來是顧家的丫鬟，沈宴昭不免小小心疼了蕭琰一陣，連床上睡得都是奸細，心裏難免變態啊，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