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迫遊戲(1 / 3)

一場春雨之後,萬物複蘇,小草冒出地麵,枯樹抽出新芽,微微吹來的春風是那麼的涼爽,多少緩解了入春以來的幹燥悶熱令人煩躁的心情,也使得張明遠激動的心情安靜了下來。

他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了,沒有一個人去看望他,連醫藥費都是自己工資裏扣的,這讓他對這個廠礦很失望。

從十七米高的塔上掉了下來,要不是腰裏綁著安全繩,他可能永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塔很高,中間的管道橫七豎八的,他沒有被摔死,卻被那些管道撞的鼻青臉腫的,醫院診斷尾椎股開裂,需要在家裏靜養三個月。

他拿著醫院的單據去廠裏財務上報銷,去找車間主任辦理工傷,那個混蛋車間主任居然汙蔑他不按操作規程操作,出了事廠裏不負任何責任,不給他簽字,而廠裏財務室沒有車間主任的簽字,根本不給付工傷費,這是什麼事情?

他憤憤不平的回到操作室上班,卻被工組長通知,有人已經接替了他的主操作員的職務,他可以另謀高就了。

張明遠狠狠的看著工組長,那個混蛋吃了他多少頓飯,現在居然這麼絕情,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狗眼看人低”他撂下一句話就走出了廠子。

那些昔日的同事們,此時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一個人上來安慰他,他感到有些悲哀,悲涼,原來人情真的可以這麼冷漠。

回到家裏,他趴在被子上,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委屈的哭了。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哭過,一直一個人很堅強的打拚,上學的時候,他從來不為沒有朋友和發愁,也不會為了一點利益而刻意討好別人,出去打工,和那些民工們拚酒,長大了為了父母,他回到了本地。

幹過很多工作,後來在這家廠礦落下了腳,一幹就是五年,拿著微薄的工資,當父母去年離他而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得一個人闖了,一個人過了,沒有人嘮叨你,沒有人對你噓寒問暖,沒有人會在深夜幫你蓋被子。

當他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個期盼的時候,還不覺的。當他聽到他被解雇的時候,他感覺到天好像要塌了下來。

想起父母,想起自己的將來,心中空空落落的,不由的悲由心生,抑製不住。

這一次,他是真的哭了。

當夜幕降臨,抹幹了眼淚,不知道想做些什麼,隻是機械的打開電腦,看看閑書,玩玩單機遊戲,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做的更像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他隻是機械的坐著,盯著電腦屏幕。

“滴滴滴”QQ圖像閃動。

他麻木的點看聊天窗口。

“豬撞樹上暈了:

兄弟,怎麼今天這麼早下班啊!

倦鳥餘花:

我被開除了,

豬撞樹上暈了:

啊!為什麼?

倦鳥餘花:

唉——我上班時間操作的時候,去十七米高的塔上關閥門,閥門太大太重,又下了點小雨,我腳一滑,就下來了,結果,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廠裏不報工傷,還把我給開除了。

豬撞樹上暈了:

去找你們廠領導,讓他們給個說法。

倦鳥餘花:

不用了,我早該知道,這個他嗎的廠礦就是個黑心的廠子,早就該不幹了,今天他們開除了我,明天我重新找工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