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芝偏過頭,疑惑地望了望沈鬱。
“懸崖的那棵雪菩提,是易素姬從易家帶來的陪嫁。”沈鬱不溫不火地解釋,引得魏阿嬤連連讚同。
“你怎麼知道?”蘇阮芝反問。
“雪菩提隻有三棵,一棵在落日長河門,一棵在磬頂,還有一棵,隨著易家滅門而遺失了。紫陽十二峰的這棵,自然便是易家的了。”
蘇阮芝並不知道這些,便也沒搭腔,轉而說道:“說不定嶽首冬偷的就是雪菩提。之前的人都是他殺的,然後他每年都回來再偷些雪菩提回去,順便殺一個人。”
沈鬱懶懶地看著她:“有這麼順便麼?這些死在雪菩提上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紫陽十二峰也是易下難上,凶手隻有可能在山上。”
“唉!真麻煩。”蘇阮芝苦惱地歎了口氣。
沈鬱一哂:“別想了,還是去吃點東西吧。讓我也享享口福,嚐嚐老人家的手藝。”說著拉著蘇阮芝走進廚房。
“喂,你可是答應餘伯父,今天酉時就要給他一個交代的。”
沈鬱打了個哈欠:“查不出來就跑唄,反正紫陽十二峰易下難上。”
蘇阮芝呆呆地望著他將一大塊雪蓮酥塞進嘴裏。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和信義為何物啊?
“其實大概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不過麼,還有一點點不清楚的地方。”沈鬱一邊咀嚼著,一邊模模糊糊地說。
蘇阮芝心裏好奇得不得了,卻不便吐露,不耐煩地也抄起一塊雪蓮酥塞進嘴裏。
兩人把茶點吃了個夠,此時已經過了午時了。
“喂,我們什麼時候把剩下的部分查清楚啊?”
“快了快了,我們去一趟嶽管家之前住的房間。”
“你不是說凶手不可能是嶽首冬麼?”嶽管家曾住的地方在東北角,離這邊遠得很,蘇阮芝有點不明白沈鬱為何要做無用功。
“他和這樁案子必定有聯係,不是凶手,是死者也說不定。”沈鬱漫不經心地笑笑,話語卻叫人心裏一驚。
“胡說,”蘇阮芝右邊嘴角一翹,十分得意,“我早已問過裴管家,他說紫陽山莊向來太平得很,除了十一個峰主,也就是易夫人被人害死過。這回是你推錯了。”
“無妨無妨,反正閑來無事。”
兩人說著話,不多時便已經轉到東北角。
東北角是一座二層小樓,沈鬱隻看見小樓,便連連點頭。蘇阮芝估計他是瘋了,剛想把他罵醒,樓後忽然傳來悉率的腳步聲。
“什麼人?”蘇阮芝一隻手搭在刀柄上。
“蘇小姐,沈先生,原來是你們在這裏。”裴管家從暗影後走出來。
“你怎麼在這?”蘇阮芝沒好氣地問。
“裴管家住在這?”
裴管家顯然剛剛被蘇阮芝莫名其妙責問了一句,還沒有回過神來,並不搭話,隻是點點頭。
“之前的嶽管家,是不是也住在這裏呢?”
“是啊。”他略有疑惑地看了沈鬱一眼。
“睡在幾層?”
“二層。”
沈鬱了然點頭,恭敬地拱了拱手:“勞煩裴管家請諸位去我房裏,我已經找出這件事的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