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濕身命
秦明能感覺到同事們狐疑的目光，他用最近看電腦太多，需要常活動眼睛調整這種說辭蒙混過去。同事們雖然難以完全相信，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沒人真去追問。唯有喵大爺窩在某處，同樣是一副不相幹不在意的神情，悠然地舔手舔肚子舔下麵，但對秦明的一舉一動，他總會瞄過去一眼。
秦明雖然做好了難事難辦的心理準備，但努力了一天，除了眼睛疼之外沒有其它結果，他多少還是有點垂頭喪氣。
幽音說過不能心急，但秦明不喜歡心裏不踏實的狀態。
臨近下班，同事們陸續離開，秦明照顧完小動物們靠坐在牆角閉目休息。他想著回家路上可以拐去超市或便利店，給幽音買些小零食。
就在秦明預想幽音看到魷魚丸子的模樣時，他突然感到眼睛發熱，繼而身體也逐漸變得熱起來，一股熱流像蛇一樣在他的眼睛裏鑽，又或是細細的蚯蚓在蠕動著，想要破土而出。
秦明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他馬上聯想到幽音告訴他的話。
這就是妖瞳嗎？秦明感到眼睛仿佛是活著的，是能夠單獨行動的個體。
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驚詫過後秦明馬上靜下心，試著引導雙眼和身體的熱。兩隻眼睛如同兩條燃燒著的火蛇，秦明想控製它們，這兩條火蛇卻像帶有極強的黏性似的，怎麼抓也抓不住。越是錯失在毫厘之間，越是容易焦躁氣憤。
試過多次，除了越來越想發火之外，秦明一次也沒能抓住那兩條火蛇中的任何一條。
一段時間後秦明直起身子，深深呼吸，並感歎身為人類想要控製妖瞳，發動妖力確實不容易。
但他有必須掌握的理由在。
秦明沒想過放棄。
隨著身體的熱度增加，雙眼這兩個火爐因為沒有順利的引導，秦明能感到兩條火蛇越來越龐大，越來越凶狠，雙眼也越來越疼痛，仿佛要爆炸一般。
沒過多久，秦明的額頭上就冒出一層層汗珠，他的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秦明覺得自己好像在蒼茫無際的原野上捉小老鼠似的，越著急越抓不著，好不容易抓著了，老鼠的小身子一扭，還滋溜一下子脫手了。
拉鋸戰持續，秦明的眼睛終於疼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汗一滴滴流著，秦明卻怎麼都不肯先休息，等有機會再嚐試。
他緩緩沉沉地呼吸，讓身體整個放鬆下來，然後集中精力，先抓住兩條熱流中的一條。
秦明想到幽音，想她寶石般明亮清澈的大眼，想她的可愛她的傲嬌，嫩白的小虎牙，和她的“討厭討厭討厭”，還有她柔弱的肩膀，嬌小的身子。
她可是我的貓啊。
秦明下意識地咬牙，拚出全力突然向其中一條火蛇伸出無形之手，於冥冥黑暗中終於抓住滾滾熱流。
即便被抓住，火蛇依然囂張凶猛，掙紮著想要脫出，汗珠更多地流淌下來，秦明的上衣領子都濕了，可他還是沒有睜開眼，他分出一半力量抓緊眼裏的火蛇，用另一半力量去抓那剩下的一隻。
有之前的經驗，接下來就簡單許多。
隻是更累，耗費的精神力也更大。就在無形之手抓住另外一條火蛇之後，疲憊的秦明沒有休息，他逼出剩餘的精力，牢牢抓緊兩條火蛇將它們向自己的雙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