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戈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翩翩的走到他的麵前道:“侯爺此刻出去,豈非自投羅網。”
子軒笑笑道:“這是本侯的事,不勞閣下費心,本侯再次多謝閣下施出援手,不過閣下身份尊貴,本侯不敢拖累閣下,就此告辭。”
說罷一拱手,作勢又要離去。
那俊美男子,立即走到他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竟然一作揖道:“是在下冒昧了,還請侯爺恕罪。”
待他直起身來,還是如沐清風的笑容道:
“既然侯爺已如實回答了在下的問題,在下自然不好再左顧而言其他,還請侯爺坐下,在下願如實相告。”
子軒也不矯情,麵無表情的道:“願聞其詳。”
震天戈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示意子軒坐回去。子軒也矯情,一撩衣袍坦蕩的坐回凳子。
震天戈這才緩緩道來:
“在下親眼見到,那個替嫁女子殺了隨身侍女,用其代替自己以掩人耳目。而她則早已遁離。
在下本想追去,卻不料……”說到這裏,震天戈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當然這絲笑容的真正意思,也隻有一旁,沒有開過口的黎浩然才看的懂。
震天戈自嘲的搖搖頭,而後又道:
“卻不料隻不過須臾片刻,在下便再也尋不到她的足跡。故而真不知道她去往何方。”
“此話當真?”
子軒心裏一陣激動,和他料想的差不多,查探屍體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那俱屍體肯定不是紫瑤。
現在能從他人的口中印證這一點,紫瑤真的沒死。這叫他怎能不激動。
“千真萬確!”
震天戈心裏那個氣啊,為毛都是這兩句台詞,他的“千真萬確”就比珍珠還真。而這司空子軒剛才的那句“千真萬確”到底有多少真,恐怕隻有鬼才知道。
子軒立即回過神來,追問道:“敢問閣下是怎麼看到的。”
“在下剛巧路過,親眼目睹那一場伏殺”
震天戈輕鬆語氣,讓子軒很不滿:“剛巧?!”
震天戈一笑,“是啊,剛巧。那****與表哥正巧途徑逐鹿原,怎料前方傳來打殺聲,出於好奇,便上前查探。
正巧見一紅衣嫁娘被一侍女拉至林中避禍,本來也不想管這等閑事,但是見到那紅衣女子的容貌……在下又覺得有些眼熟。對了,好像和侯爺有那麼些相似”
說到這裏,震天戈還特意停頓了一下,看向子軒。但是司空子軒臉上異常的平靜,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其實此刻,子軒的心中早已經翻江倒海了,袖中握緊的雙拳,足以說明他內心的澎湃。
但是子軒心裏明白,這是對方在詐他呢。不過那又如何,縱然他們再懷疑,也不過是猜測。
但如果因為自己的不慎而暴露出來,那就真真切切的是從自己這裏證實了,這是萬萬不能的。
何況官場上的浮沉,令他早就褪去了少年的熱血與衝動。凡是能在那種環境下,生存沉澱到最後的人,沒有人會輕易將情緒寫在臉上,因為這個習慣足以會讓他們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