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長龍話音落後,營帳內先是一片寂靜,不過刹那後,立即又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此人如何得知侯爺……的消息。”
這個被人稱作樊將軍的大嗓門,還算有點腦子,知道自己的嗓門大,講到機密消息的時候,還特意跳了過去。
“左將軍,這不對頭啊”
一邊的紅臉短胡子,皺起眉頭,低低的喃道。
“這時間上也對不上號啊,侯爺不過一周前才提出要親自去南離探聽情報,也就是說,侯爺是一周前才起的心思,怎麼這家臣一來就知道了?難不成侯爺早就有此計劃?
就算侯爺早就有此計劃,可那家臣他又如何能肯定,七日內侯爺必定能返營呢?
要知道這潛入敵國,可非同兒戲,其內存在太多不可預料之因素,簡直瞬息萬變。
哪怕是侯爺自己,都無法確保究竟需要幾天功夫,他一個遠在幾十裏之外的文臣,如何能肯定具體的時日?除非……”紅臉短胡子說到這裏,故作凝思狀的買了個關子,不說下去。
“除非什麼!”果然,樊大嗓門沉不住氣的問道。
“除非,此人是南離的細作,能掌控局麵……”短胡子將軍,話還不曾說全,左長龍就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示意他停下,不要再說了。
“不,此人身上佩有信物,就是侯爺不離身的玉佩,本將已確認無疑。”
屋內又一片寂靜,三員大將中,一位進門口就默不作聲的將軍,緩緩的開口了:“左將軍,若說此人是細作也不無可能。
要知道,天擎過來路途遙遠,出了南平城後還隔著令人聞風喪膽的逐鹿山脈。那位姚先生乃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途中遭遇伏殺,被人偷梁換柱也並非不可能!”
說話的人姓沐,名叫雲帆,和侯爺是生死之交,兩人性情很相近,長相也頗為儒雅,性格穩重,在軍營中除了侯爺外,他的威望也很高。
此人看上去,並不像一般的武夫,他帶著濃鬱的書卷氣,善於觀察,善於謀略。平時並不多言,相對於侯爺的表麵溫和,他則是更為嚴厲的出現。也算是在營中,能管得住樊大嗓門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了。
左長龍聽完他的話,有些氣結,怎麼和他那不著邊的侄兒想到一塊去了,不過仔細想想,他們講的真不是沒可能發生。
琢磨了片刻後,左長龍道:“細作的事倒不著急,左右侯爺一回來,一切就明朗了。本將量此人也沒著膽子,還敢在侯爺麵前撒這等謊不成。
再者本將已讓翌晨去盯著了,稍有風吹草動也逃不過本將的眼睛。
現在本將要和你們商量的就是,根據姓姚的的說法,七天內侯爺能回來,我們就再等個幾天……”
“不可!”
左長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沐雲帆打斷了:
“正如將軍所言,若是普通細作,一旦侯爺回來,自然紙包不住火,這並不可怕。可倘若此人是乘侯爺困在南離之際,潛入我軍,然後來個裏應外合,那他說的話,我等一旦聽信,豈不正中下懷?侯爺還能平安回來嗎?”
樊大嗓門立即接到:“沐將軍說的對,完全有這個可能。沐將軍你與侯爺最是相熟,他到底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家裏給他派什麼家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