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已經到了深秋,窗外的夕陽將氣氛異常的櫻車隊籠罩在一片微涼的橙色光芒裏。
冠陽心事重重,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在略微昏暗的走廊。
已經三四天了,車隊的所有成員表麵上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可是暗地裏卻流傳著櫻車隊將要解散的傳聞,這幾天一些人更是開始不負責任起來,對自己在車隊的工作不屑一顧,有些人竟然已經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陳監督老先生說了幾句,一向往日裏畢恭畢敬的人也開始謾罵陳監督,為此自己還和那幫人打了一架,現在胳膊還略有疼痛。
櫻車隊,究竟是怎麼了?
昏暗的走廊,漸漸走到了盡頭,經理辦公室映入眼簾。
冠陽抬起自己的雙手,剛要敲門,房間裏傳出了櫻經理的怒吼,
“不行!我們的合約明年才到期,你們不能撤資!”啪的一聲響起,想必一定是櫻經理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
“櫻婉娍小姐,我們也不想和你們的關係搞僵,畢竟合作了這麼久,可是,嘿嘿,”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斷了一下,仿佛有些尷尬,隨即繼續說道:“可是櫻小姐,雖然你對外隱藏的很好,可是你們車隊整個賽季,連續九站都排名墊底,一個積分也沒有得到,車隊的精英也連續被別的車隊挖走了四五個。
而且,別人不知道,好像櫻小姐前不久還向雷動集團借了高利貸吧?櫻小姐,我是個隻會賺錢的粗人,恕我直話直說,世上有人拿著山珍海味,去喂一個將要死的鳥嗎?”
“你……”櫻經理宛如被中年男人的話語射穿了心髒一般,平時高傲不服軟的她,竟然也無話可說。
冠陽一愣,敲門的右手僵硬在半空中。
櫻車隊,難道生活了十年的櫻車隊,要解散了嗎?
自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因為自己的耳朵不怎麼聰慧,從小就受人欺淩,在垃圾堆睡過,在大街上躺過,在汙水裏爬過,可是自己卻有著不服輸的倔強的性子,自己一定不能在這個世界上,平平凡凡的活過!
8歲的時候他討飯討到一家擦鞋店,老板將他趕了出來,可他看到擦鞋店的老板每天都在收客人的錢,拿去買東西給他自己的孩子吃。年少的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每天遠遠的看著並學習著如果給客人擦鞋,模仿著擦鞋店老板的一舉一動,漸漸的他自己決定了開始幹。
一個小凳子一個抹布,就在海爾市的伊敏橋旁,開始為客人擦鞋。冠陽也得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那個晚上,8歲的他終於吃了第一場飽飯。
有一天櫻婉娍,也就是現在櫻車隊的櫻經理,來到了冠陽擦鞋的地方,饒有興趣的讓冠陽擦鞋。擦完後身著光鮮的櫻婉娍,甩給了忙了一整天的灰頭土臉的冠陽一句話,
“小子,你想擦鞋擦一輩子嗎?不想的話,就來我這裏給我擦車吧。”
也就是這一句話,改變了冠陽的生活,帶他來到了像家一樣溫暖的櫻車隊。
在櫻車隊,雖然工作勞累,隻是擦賽車,可是每天看著車隊的夥伴們高興的忙碌著,每天望著速度飛快的F4賽車在賽場上奔馳,不聰慧的耳朵每天也若聽著聲音巨大如猛虎咆哮的引擎嗡嗡作響,冠陽的心理也美滋滋的開心。
他以為,他這顆流浪的種子,終於找到了溫暖的泥土。
十年過去了,可是現在,櫻車隊竟然赤字巨大,還向雷動集團這個敵人借了高利貸!
賽車是什麼?即使是2095年的今天,賽車仍然是世界上最昂貴的運動!
而一個車隊沒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車隊解散啊!
冠陽雙手緊握成拳頭,內心起伏不定,波瀾不斷。
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冠陽的身後想起。
“前麵那個小子,快給我滾開,沒看到雷動集團的老總大駕光臨嗎?好狗不擋道,滾開!”
冠陽猛地轉身,一個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猶如**幫派的身影在眼前屹立,為首的是一個矮胖帶著高帽,身穿條紋格西服西褲的中年人,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正是此人身後的高瘦男人。
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自己的耳朵真是太不爭氣了!
高瘦男人看著眼前的小子沒有反映,眼睛瞪得溜圓,道“喂,小子,你是聾子啊!滾開!櫻車隊怎麼出了這麼多廢物,真是個廢物集中營!”
“聾子……”冠陽的手攥的更緊,心頭猛的湧出一陣怒氣,
“我他媽最恨別人叫我聾子,但我更恨別人侮辱我們櫻車隊!”
說罷雙手離弦,就要磅礴出拳。
前麵那個矮胖的男人雙目一怔,麵對眼前這個說爆發就爆發的小子措手不及,連忙退避,其他人也是一愣,還沒反應過神。
這時嘭的一聲經理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分外妖嬈的女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冠陽!不許出手!”
隨後虹影一閃,一雙白皙的手快速抓住了半空中冠陽的胳膊,冠陽的力氣讓拽住他胳膊的櫻婉娍有些吃不消,可好在冠陽的拳頭離矮胖男人的臉僅僅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