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耳朵的、人形鎧甲?”
艾夏聞言稍頓了半拍。
次瞬間,一直以安穩語調回應著楚方諸般疑問的伺服機娘,以踢飛板車般的猛烈動作站了起來。
“它還在!?”
“啊不……”
楚方當場冒出冷汗。
因此前艾夏表現得都非常冷靜的緣故,因而他不知不覺間給忘了,這貨可是敢硬抗鐳射炮的猛人!而且跟兔甲還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看眼前機娘擺出惡即斬的態勢,楚方腦海裏浮現出那塊被鐳射炮犁平的荒坡、以及自家鋪子裏上演全武行的畫麵。然後,幾乎下意識地朝客廳瞥去。
注意到他動作的艾夏,也疑惑的望向身後客廳,隨即便把沙發上躺平的兔耳娘納入視界。
那一刻,楚方耳邊仿佛響起無形之物破裂的聲響。
“……你都幹了什麼!?”
機娘低吼著,咬牙切齒地一跺腳,兩枚浮輪隨即從小腳部翻出。
楚方下意識看過去。
先前跟兔甲打肉搏戰時,這對浮輪曾給機娘提供碾壓對手的超絕機動力。從走廊到客廳的這點距離恐怕眨眼間就能衝到,不過就在楚方想伸手拽人時,機娘左腿突然爆出火花來。
“什麼!?”
隻見隨著火花爆出,機娘腳跟部的支撐結構、以及跟結構相連的高速浮輪,刹那間一並崩散。
浮輪崩散的碎片貼著楚方的側臉切進牆壁,而機娘也在悶哼聲裏重重摔倒下去。
“……該死!居然在這時候!”
倒地的機娘憤然看著火花爆散的左腿,卻想強撐著站起來。
然而此前跟兔甲的激鬥時,她的右手為擋下鐳射已然燒焦,再加上此刻左腿因結構損壞而喪失機能。結果就算本人再怎麼鬥誌昂然,承載精神的機體在物理層麵上亦難以活動了。
“喂喂,別太亂來啊!你知道我把你搬過來費了多大力氣嗎?”
楚方趕到機娘旁邊,呼吸明顯慌亂。
先前那幕可以說讓他心有餘悸。看起來冷靜沉著的機娘,卻有著一言不合就翻臉幹架的性子,要比喻的話簡直跟暴躁難馴的烈馬沒啥區別。因此這時候機娘動彈不得的情形,老實說反而讓楚方鬆了口氣。
“……可惡!”
趴倒地上的艾夏像是沒聽到楚方的話般,很不甘願地捶著地。
“看來你們還是真是死對頭啊……”
楚方眨眨眼睛,卻不禁湧出好奇心來。“話說,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既然敢跟你們協會作對的話,那應該也是有名有姓的組織吧?”
“她們?跟協會作對?你在開玩笑嗎?”
似乎被楚方的問題戳到痛點,機娘露出毫不掩飾的憎嫌神情,先用三個連續問句來表明態度,然後緊接著又追加了三個排比句。
“她們是臭名昭著的海盜!是秩序和良知的公敵!是文明體身上的跳蚤!和協會相提並論的資格,連一皮米都沒有!”
“……所以你這身是被她給打的?”
“什麼?”
艾夏的臉色瞬間僵硬,而楚方則差點忍不住抬手抽自己一嘴巴——從小學時把女同桌惹哭那天算起,他這張嘴從未在討好女性方麵有過建數。這點雖然也符合技術宅的氣質,但事到如今大概也不必再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