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伍獅大步走進房間,他的手臂已經包紮好了,他剛好聽到章力說的話。
這是伍惡綁架一發生時就包下的總統套房,以供大家開會使用,而因為方才黑衣人襲擊一事,為了顧慮到大家的安全,所有人集中在這裏,累的人可以先行休息。
聽到伍獅的聲音,麗晚先是屏息,然後才輕輕拾起眼睫來,卻又因為壓抑不住心髒的狂跳而再度垂下了雙睫。
「攻擊你的那些人,最明顯的特徵是什麼?」伍龍詢問著走到圓桌旁的胞弟,這是重要線索,有助於他找出是哪一個組織所為。
「他們全部身著黑衣,所使用的飛鏢倒是沒有任何特色,來者的鏢法很準,卻沒有致我於死地的意思,否則以他的手法,大可直接瞄準我的心髒……」
他一邊說,一邊瞄向垂首無語的舒麗晚。
她還在害怕那些壞人嗎?
有他在,他誓言會好好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就算是再跑出一百個那種像忍者的家夥來,也休想帶走她。
隻是,現在不是想這些風花雪月的時候,曉涼還在對方的手裏,如果沒將曉涼救出來,恐怕再熱情的吻,也是無法讓這美麗的小妮子安心跟他談戀愛的。
「曉涼現在一定很害怕。」自己安全了卻獨留曉涼一人在那,水晶也很不忍心。
可是如果她不走,又如何回來向大家通風報信呢?
「相信曉涼會咬著牙撐過去。」舒遠嵐凝肅的說。
曉涼身上流著舒家的血,承襲了她們爺爺剛毅的血統,身為舒家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擊倒的。
伍龍沒有多說什麼,雙眼卻微微眯成一條縫。
他們不許傷害曉涼,他不允許。
否則,他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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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漆黑不見天日的房間,外頭不知道是黑夜還是白天,她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舒曉涼獨坐在黑暗之中,有時哼著歌,有時倒下來睡一會兒,心情倒是比她自己預期的還要平靜。
剛剛她才喝完一杯牛奶,吃了一片土司,那是歹徒給的,反正不吃白不吃,她也不怕他們在食物裏下藥。
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做個餓死鬼,好歹得吃飽一點再去天國報到,以免給天神留下乾巴巴的不好印象。
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綁架她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又把水晶放走了。
水晶她家裏也很有錢不是嗎?難道他們綁架不是為了錢?
如果不是為了錢,那麼是為了——
她心頭陡然不安的一跳,是為了……色嗎?
雖然明知是在黑暗中,但她依然不由自主的低首看了自己的身材一眼。
小巧適中的胸部,沒有讓男人流口水的本錢,但她蜜色的皮膚讓人覺得很健康,雙腿也很修長漂亮。
另外,她覺得自己最迷人的地方應該是那雙靈活烏亮的大眼睛吧,常有人說她眼睛生動、會說話,鼻尖的部分很嬌俏,一看就是家裏的小女兒,無憂無慮的模樣,有種迷人的親和力,男女老少都喜歡親近她……
停、停、停!
舒曉涼,你想到哪裏去了?
都被綁架了,還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唉,有時她也覺得自己樂觀得太過分了。
以前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有爺爺、大姊和鐵衛哥哥頂著,才養成她現在這種「臨危不亂」的個性。
她也不想啊,因為這樣子好沒有女人味哦,她真希望自己可以伯得發抖,不然啜泣幾聲也好,這樣會比較惹人憐愛。
大家現在一定很擔心她吧?
她才二十歲,連戀愛都沒談過,甚至才剛剛開始體會到什麼叫暗戀,連告白都還沒有,就要麵對死亡的陰影,好不公平!
伍龍會擔心她嗎?
還是,他會慶幸被綁架的人不是她冷豔的大姊也不是她柔弱的二姊,而是她這個沒啥看頭的小家夥?
好歹他們也接過吻啊,他有沒有一點點關心她的生死呢?
如果他連一點關心她的意思都沒有,那她的心一定會非常難受,因為在臨死之前,除了爺爺、大姊、二姊之外,她最想見的人就是他了。
曾幾何時,伍龍在她心目中的排名,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向來敬愛的鐵衛哥哥,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跑到她心裏來插隊的,隻知道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改變,她並沒有特意要去轉移情感,卻心不由己的變了。
白天,當她看到他和二姊很親密的時候,她會感覺嫉妒和失落。
在團體裏,她會不由自主的去找尋他高挺俊逸的身影。
甚至當她認為自己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沒在想時,其實她正不斷在回想著他們接吻的每一個畫麵、每一絲微妙的酥麻感覺……
喀喳一聲,生了鏽的厚重鐵門被打開。
她停止了胡思亂想,警覺的用右手拿起麵包袋,左手拿著牛奶瓶,準備在必要的時候丟向敵人。
這是一個關鍵時刻,如果她有用些,可以看清楚外麵的路,那麼她就可以伺機逃跑了,反正他們又沒有給她銬上腳鎳或手銬,算他們笨……
「曉涼嗎?」
熟悉的醇厚嗓音傳進她耳裏,在黑暗中,暖如柔和的春風,讓她完全放鬆下來,也解除了她的高度戒備。
「伍龍!伍龍!」她哇的一聲喊出聲來,麵包袋朝天一丟,牛奶瓶也扔到一邊。
她熱烈的撲向來人寬大的懷抱,終於如她所願,很有女人味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