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鐵雄轉向穆鐵清,說道:“穆鐵清,原本念在你我同門一場,又有清虛道長從中說和,不願與你計較。沒想到你得寸進尺,竟然傷我幫中兄弟,我若再不出手,如何向眾人交待。”
又對清虛說道:“清虛道長,今日之事你也見了,我一再忍讓,現下已是退無可退,於公於私,我都需做出一個了斷。”
清虛說道:“今日諸位上山,想必都是受了靈虛師弟的邀請而來,即便未受邀請,多半也與羅教之事有關。現下大家正是要互通聲氣,互為扶持,往日恩怨最好是暫且放一放他。不過這位穆施主出手傷人,也怪不得辛總舵主發怒,況且你二人又是同門師兄弟,老道我清官難斷家務事,也是頗難為二位圓說啊。”
清虛頓了一頓,穆鐵清隻是站在他身側,卻並不接口說話。辛鐵雄身後眾人已忍耐不住,那拔刀在手的漢子說道:“清虛道長,我們黃河九舵的人行到此處,這穆鐵清便攔上來胡攪蠻纏,出口傷人。辛總舵主念在與他同門一場的份上,一直忍讓至今,就算派黑老三上場與他打鬥,也事先囑咐,不要傷了他性命。誰知這姓穆的不識好歹,竟然將黑老三打傷。這時辛總舵主若再退讓,可不寒了幫中兄弟們的心。”
清虛沉吟片刻,說道:“也罷,穆施主你傷人在先,總歸是要有一個交待。不過今日在這泰山,辛總舵主你就客隨主便,聽老道一句安排,單打獨鬥,不可傷人性命,如何?”
辛鐵雄點了點頭,說道:“我今日不僅要為幫中兄弟出頭,也是要整肅師門,理當自行出手。那就請清虛道長做個見證,也免得讓這穆鐵清日後到外宣揚我以多欺少。”
穆鐵清聽到清虛不再維護,便開口說道:“辛鐵雄,你說得倒是好聽,到頭來還不是與外人一起,欺辱同門。你如此不敬兄長,獨占獨行,還把我歸元派的門規放在眼裏嗎。”
辛鐵雄右手抬至胸前,做出一個掌刀勢,說道:“多說無益,出招吧。”
穆鐵清無可逃避,抬眼向四周看了看,那拔刀在手的漢子說道:“姓穆的,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看也沒用,想逃?沒門!”
穆鐵清略一躊躇,便似下定了決心般,也擺出一個掌刀勢,向著辛鐵雄,卻站在原地並不不出手。辛鐵雄微一歎息,左腳跨出一步,右掌跟著劈下,隻聽掌風烈烈,聲勢甚是驚人。
穆鐵清見狀,隻得出招相應,左掌切向辛鐵雄臂彎,右掌忽上忽下,拍向辛鐵雄的麵門。
辛鐵雄見招拆招,二人便鬥在了一處。
這二人招式路數相同,你來我往,雖打的甚為激烈,看在眾人眼中,卻像同門師兄弟間練功時喂招拆招一般,均是套路而已。
鬥了片刻,黃河九舵諸人顯得有些焦躁,相互交頭接耳,聲音越來越大。辛鐵雄看在眼中,又拆數招,突然身形一變,雙掌大開大闔,橫批豎斬,招式剛猛無儔。穆鐵清相形見絀,頓時抵擋不住,未接幾掌,便見他招式散亂,腳步也漸失方寸。
辛鐵雄得勢不讓,連連進逼,將穆鐵清雙掌壓製在三尺見方的一個圈內。穆鐵清雙臂都無法伸直,逐漸呼吸粗重,不時發出幾聲低吼。辛鐵雄左掌不停,繼續壓製穆鐵清,右掌一引一推,直直拍向穆鐵清胸口,穆鐵清無法,隻得騰出左掌相迎。二人手掌相交,發出轟的一聲響,就好像半空中下了個悶雷一般。穆鐵清身形一仰,便欲向後退去。辛鐵雄右掌又是向後一引,二人手掌此時尚未分開,穆鐵清被這一引之力帶的向前一撲,化解了後退之力,這一步便未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