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客訪壽辰宴 苦命人陷歸海莊 下(1 / 2)

歸海聽濤唯喏稱是。尉遲正便望門外走去。歸海聽濤請他在莊裏用宴,被他拒了。歸海聽濤又命管家搬上一箱的黃金,尉遲正也是搖頭不收。他也不與院裏眾豪傑招呼,徑自出門駕馬走了。

歸海聽濤帶領眾人送尉遲正離去後,心事沉重,又見兩人從歸海莊大院裏一前一後走出。當先之人一身書生裝飾,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一把折扇,麵如白玉,儀態自若。後首之雖然也是穿著一身文士衣袍,但是舉止間有些流裏流氣,與前麵之人的溫文儒雅迥然不同。

歸海聽濤抱拳,向那持扇的文士朗聲道:“原來是江山閣主月大秀才。真正宴會尚未開始,緣何不多飲幾杯?”

月大秀才抱拳道:“歸海莊主見諒。江山閣禮已帶到,讀書人不勝酒力,見莊主心頭有事,便不再叨嘮了。”

歸海聽濤無奈一笑。月大秀才再拜告辭,歸海聽濤也不便強留,又送他二人走了。

依當時禮節,宴席未開便即離場,是對主人家的不敬。歸海光宗見那二人大模大樣走了,心裏有氣,向歸海聽濤說道:“父親,今日您大壽,這江山閣這般目中無人,說走就走?卻將歸海莊的顏麵丟到哪了?”

林慕生聞言蔑笑一聲。歸海光宗厲聲道:“小賤種,你笑個屁!”

歸海光祖上前勸道:“今日父親大壽,對方人到禮到,雖然離席,但歸海莊怎能為難賓客?況且江山閣與歸海莊同被尊為五宗之一,豈是可隨便得罪的?”

歸海光宗回頭怒道:“歸海光祖,你翅膀硬了?輪得到你來教訓我了?”

歸海聽濤本就有事煩心,此時又見歸海光宗糾纏不清,便厲聲喝道:“夠了,宗兒!你素來莽撞,為父不止一次告訴你做事要三思後行,今天什麼日子,還在此胡鬧?”

林慕生不嫌事大,覷準時機煽風點火,笑道:“還是歸海光祖識大體。老匹夫,我勸你死了後將這歸海莊的家業傳給二兒子吧!”

歸海光宗聽到這話,氣得全身毛發倒豎,上去就要打林慕生,被歸海聽濤一手拉住。歸海光祖也忙解釋道:“大哥是長子,這家業自是給長子的。三弟不可再亂說話!你身體虛弱,二哥來扶你罷。”說著左手握住林慕生左手,右手伸到林慕生腰後,對準他腰後穴位按了下去。他這一手暗施內勁,疼得林慕生汗如雨下,滿臉通紅,卻始終沒有力氣叫喚出聲。

歸海聽濤點點頭,對大兒子說道:“宗兒,你確實該向祖兒學學了。你聽為父之話,今日起要改改莽撞脾氣,做事多點周全,否則恐怕惹出禍事。”

歸海光宗最好麵子,對父親的規勸也聽不進半字,反而覺得自己是被數落,當下氣得直咬牙。他也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對著林慕生和歸海光祖指手畫腳地說道:“你們兩個少得意,都給我等著!”說罷,便甩開歸海聽濤的手,氣衝衝進了莊。

歸海聽濤拿這個兒子沒辦法,便不再管他,入莊招待到宴群雄。歸海光祖遵照父命,將林慕生拉到歸海聽濤的會客房間,突然將他狠狠推倒在地,左腳重重踩在他胸口,一改溫和神色,道:“林慕生,你想借歸海光宗之手對付我,你好坐收漁人之利?若非父親說你還有用處,你今日兩次挑撥,我早一掌斃了你!”說罷,冷笑著踢門出去。

林慕生站起身來,拍拍塵土,推門欲出,卻有兩個莊內弟子攔在門外。林慕生才知自己是被軟禁在此。他坐在房裏,見房間裝點雅致,梁下掛著一條橫匾,上書“觀瀾”二字,其下周圍陳列著古董花瓶、珍惜字畫,令人目眩。林慕生見到這奢華居所,回想起母親十幾年破屋草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將牆上字畫盡數扯爛,又用被子包起花瓶、古董,不發聲響地全數敲個稀爛。

直至戌亥交接,歸海莊笙歌漸息,壽宴方畢,群雄告辭的告辭,住在莊裏的也各自回了客房。歸海聽濤推開會客房間房門進入,一看到那滿屋的狼藉,氣得身體直發抖。

林慕生坐在那悠閑地喝著茶,笑道:“老匹夫,你那樣子是在憋著怒氣麼?是不是想打死我?想打死就打吧!”

歸海聽濤右掌倏提,一掌拍在林慕生胸口。林慕生隻覺得一道氣勁從對方掌上灌入,沿著他體內經脈遊走,竟讓他受用非常,精神為之一振。

林慕生驚道:“老匹夫,你對我做了什麼?”

歸海聽濤麵露哀愴,喃喃道:“沒想到秀兒真的能治好你的身體!好孩子,你現在中氣十足,能行氣走脈,可以跟為父修習‘紫雲功’了。”林慕生雙手將他手掌從自己胸口移開,憤怒喊道:“你少在那惺惺作態,誰要跟你這老匹夫修習什麼‘紫雲功’!”

此時歸海光祖進得門來,看到屋內景象,又見二人手上爭執,不禁愣了下。歸海聽濤向他道:“祖兒,你沒將宗兒帶過來麼?”歸海光祖應道:“父親,兒子尋不得大哥。大嫂說他心情不好,可能出島去哪裏找些狐朋狗友廝混去了,按他性格,怕是要許久才得回來。”

歸海聽濤拍案大怒:“這個混賬東西!歸海莊將有生死大事,他居然還出去廝混!也罷也罷,為父本想說與你們三人。他既然不在,我隻能先說與你們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