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對各種安排都非常配合,他們可能是監獄裏最乖的犯人。
被打罵拷問時,完全配合,有什麼說什麼,但說出來的全部都是狂言譫語。
什麼住在多少多少層,什麼龍的傳人、拉萊耶之主的鄰居,什麼沒有主治醫生的電擊很無聊,看不到八條腿的護士很寂寞等等。
即便是因為監獄裏一下子關了太多人,導致口糧跟不上,每天隻給他們一點米和一點水,勉強維持生命,精神病人們也對此表現出了樂觀與豁達,從不抱怨,更別提反抗了。
這導致獄管對精神病人們的監管越來越鬆,甚至讓他們自治推出所謂的‘樓長’,獄管管樓長,樓長管精神病人,北平監獄內一片和諧。
但就在這天,獄管在夢中醒來,忽得看到眼前一張大臉,他嚇了一跳,這才辨認出是一位樓長,目前整個北平監獄有十二名樓長,這是其中一個……但,不對啊!
獄管忽得意識到,自己是在監獄之外,自己的房間裏,這和監獄的監禁區,隔著好幾道牆呢,犯人怎麼會跑出來!
我槍呢……?
獄管找槍的時候。
“嘿~別動。”那樓長神經質的笑著,一隻手拿著槍,另外一隻手還拿著鑰匙圈,鑰匙圈上串著一大堆鑰匙,那是整個牢房的全部鑰匙。
“你要幹什麼……”獄管驚慌質問。
啪!
槍聲響了。
獄管腦門上一個血窟窿,整個人重新摔在床上,鮮血從後腦泊泊的流淌。
“都說了別動……誒?你沒動,抱歉抱歉~”這位樓長非常抱歉的說,“我應該警告你別說話的,是我的錯。”
拿著鑰匙,樓長出了獄管房間的門,門外已經是一片混亂,眾多精神病人挾持了那些獄警,這突如其來的暴動,由一直非常配合非常乖巧的精神病人們發出,就顯得尤其措不及防,而隨著這位樓長拿到全部鑰匙,更多的精神病人被釋放出來。
他們烏泱泱的擁出監獄,瞧著天空中被釋放出的一線光明,如癡如醉。
北平城已經五年未放晴的天空中,此刻出現了一個異狀,宛如是天神揮刃,刀劈斧剁的鬼斧神工,把陰霾覆蓋如二重蒼穹的北平天際,砍出了一線光明。
白耀耀的天光,就從這個抵天接地的縫隙中射入,而對精神病人們來說,這就是終極的召喚。
這抹天光,同樣照耀在北平大學,以及其他大學那些憤怒的學生身上,這些學生們拿著旗幟和標語,擁在學校門口,正要走上街頭,即便是死在獨裁者的槍口下,也要用鮮血喚醒沉睡待死的北平市民。
但這一刻,被光明照耀,他們麵向光明,臉上也浮現出了光明。
屬於北平城的人類集體意誌正在被重新塑造。
這意誌借由高凡的筆觸而成型,在他麵前的畫中,被陰霾重重困鎖的北平城被犀利的筆鋒劃開了一條裂縫,這一點光明,比高凡預料中要多,撕開北平城屬於舊日仆從的牢籠,也比他想像中要容易。
高凡的靈感告訴他,是北平城內那些精神病人在幫忙。
總之,無論如何,北平城五年未散的神秘之囚,至此被掀開了一個口子。
已經秣兵曆馬的青年軍,眼瞧著這一幕神跡的發生。
林凱因望著宛如正在掀開帷幕的北平城,隻覺心神動搖。
“衝!”
隨著一聲令下,青年軍像是洪流那般卷向了露出破綻的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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