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城東坐落著一座豪華古典園林,門外有兵駐守,門匾上書寫著“燕王府”三個大字。
寂靜安然的書房內,一位著錦衣,氣度雍容華貴的年輕男子端坐於紫檀椅上靜靜地翻著書。
此時,有人敲門而進。
“王爺,東西丟了”
年輕男子依舊不緊不慢翻著他的書,隔了好一會兒才抬頭,他看著眼前這個臉上有道傷疤的禁衛統領,笑道“呂頌,我那八弟最近還好嗎?”
呂頌,這個表麵上跟齊王蕭遠航走得近,實則是燕王蕭朱第的人開口說道“齊王的性格您也知道,掀不起風浪,隻不過地圖丟了”
“那地圖本來就是假的,打造一支妖獸大軍本來就有父皇的意思在裏頭,雖說是假的,但好歹有些信息在裏頭,若流傳到南國那邊,那我們的底牌也就暴露了,盜地圖的人帶回來了?”
“嗯,地圖不在他身上,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人在他身旁,去追的人說……”
“把人帶過來,順便叫頡過來”蕭朱第打斷了呂頌的話,對於沒有意義的解釋他不會聽。
“頡?那個來自巫疆的頡?”呂頌不禁打了寒顫,對於那個一身漆黑著裝,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鳳的陰森人士印象深刻,初見麵隻因自己一個不算友好的眼神,就被他無聲無息下了蠱,生不如死了一段時日。
“嗯,巫疆獨有的搜魂大法能畫出那個人的樣貌”蕭朱第說道。
呂頌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背脊一陣發寒,搜魂大法?施法之後,那人就跟行屍走肉一般了,為了大業的蕭朱第怎麼會容得他的計劃有所隱患?
……
江湖中,人都是在刀口劍尖上過日子,殺與被殺是常態,但對於陳以書來說,初嚐血腥過後帶來的是迷茫,哪些人該殺?哪些人必殺?而在客棧之後,他對於殺戮居然有了絲絲渴望,那種無法言喻的快感不斷挑逗著他,這是心魔嗎?
帶著迷茫和結丹境的實力,陳以書回到了大雪山。
白雪皚皚,冰封千裏,這還是那個大雪山,可陳以書卻覺得有些陌生了,可笑的是他才離開了一個多月,這份莫名的陌生感是從哪冒出來的。
大雪山巔,江崖咬著根嫩草坐在崖邊的青石上,若有所思。
“大雪山上的雪小了啊”江崖低聲喃喃道。
“呦,江崖什麼時候學會了悲天憫人”一隻手搭在了江崖的肩上。
“嘿嘿,我隻是有些想那個鐵匠鋪了”江崖不用回頭都知道肩上的手是誰的。
“這段時間掌教真人要對門下弟子進行考核,不合格的話,日子就難過了”
“你怕自己過不了?”陳以書在江崖身邊坐了下來。
“開玩笑,以後名震天下的江大俠怎麼可能過不了,你應該慶幸你認識了我,江大俠的朋友,說出去臉上多有光”一向無恥加厚臉皮的江崖又吹起了牛皮。
“累不累,把那牛吹得那麼高累不累”陳以書問道,果然,和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呆在一起時真的很輕鬆,很舒坦。
“去你大爺的”江崖往陳以書胸口捶了一拳。
“來,這是鄴都的酒,貢品來著,寶貴著呢”陳以書給崖老頭帶了倆壺酒,現在他喝了一壺,反正一壺他也能喝出些滋味來。
“呦,貢品啊,那我可得嚐嚐”江崖小心翼翼地端起酒壺,仔細地抿了一口,還咂了咂嘴,唯恐品不出好酒。
看見江崖喝成這樣,陳以書也是被逗樂了,要知道這個以大俠為榜樣的人喝酒吃肉從來都是大口大口來,就是怎麼豪爽怎麼來。
“你還是回歸本性吧”陳以書笑道。
“老子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你管不著”江崖說道。
“拿過來,喝老子的酒還那麼囂張”陳以書搶過酒喝了幾口。
倆人相繼無言地坐了半個時辰後,陳以書才起身,拍了拍衣服。
“走吧,天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