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當然認得眼前人,顧諦白,四九城顧家掌權人,人稱顧佛爺。
出了名的麵佛心冷,行事乖張,陰鷙恣睢……
阮糖及時收住思緒,她看著顧諦白,直接打直球:“方便載我一程嗎?”
副駕駛位上的傅商聽了這話,側身朝窗外看來,焦點落在阮糖身上。
荒郊野外,渾身濕透,脖子勒痕明顯,手腕處割傷更是觸目驚心。
有點意思。
不過,搭順風車的計劃,要夭折了。
他們爺素有潔癖,不是大善人,不要人命就算好的了,還載人,這……
“上車。”涼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傅商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那聲音,是佛爺的嗎?幻聽了吧!
溫暖轎廂內。
“擦擦。”傅商遞了幹淨毛巾給阮糖。
“謝謝。”阮糖接過毛巾擦拭著身體。
“你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為什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還一身的傷?”傅商朝阮糖看過來,話語裏有關心,但不多,更多是好奇。
能讓他們佛爺發散僅有的善心載一程的人,這是第一個,不八卦不可能。
“我的名字:阮糖,網絡會給你答案。”
見沒自己什麼事,傅商很識趣放下擋板。
同時,拿起平板搜索阮糖。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直到——
關於阮糖的相關信息彈跳出來,傅商瞪大了瞳孔狂咽口水!
竟然是佛爺的——
話丟給傅商後,阮糖目光落在顧諦白身上。
這個長得跟藝術品般,有著一張欺瞞世人慈悲佛像的男人,跟她關係可不匪。
顧諦白低頭垂眼,看著自己手上那串佛珠,又長又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青色暗影。
很快,他視線從佛珠上移開,略抬眼望向阮糖:“恭喜,還活著。”
“多謝。”轎廂內暖氣很足,阮糖對上顧諦白視線,紅唇啟:“ 不過,你這趟雲夢城之行的計劃要落空了。或許我們合作,我可以讓你計劃不落空。”
阮糖眸色淡淡看著明知故問的顧諦白,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生得真姿色。
不過,她不貪戀美色,“但你得許我一個承諾。”
死一般的沉寂。
“計劃改變。”顧諦白朝阮糖看來,捕捉到阮糖眼裏稍縱即逝的姑疑,顧諦白嘴角微不可見勾起一抹弧度,“你是定數。”
對話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阮糖扭頭看向窗外,車裏暖氣很足,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手腳漸感不舒服。
無視手腳的不舒服,阮糖動作緩慢轉過頭來,朝顧諦白看過去,“你想怎麼?”
問題拋給顧諦白,他撥弄佛珠,那張近佛如妖的臉朝向阮糖,“雲夢城之行,是來找我那下落不明的未婚妻屍首,順便退掉與阮家的婚約。”
一語落,顧諦白隨後補充道:“但既然我那未婚妻沒死,那婚約不必退掉。我需要個妻子,你需要有人做你靠山,替你複仇拿回屬於你的一切,這是合作條件。”
“如果我執意要跟你取消婚約呢?”
“我不介意在阮家適齡人裏選擇新的未婚妻,這樣一來,你的複仇計劃和奪權計劃就會難上加難。因為,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我未婚妻及她身後家族。”顧諦白話落,那雙無波無瀾卻是漣漪妖冶的眸子緊盯阮糖,似是等她答案。
阮糖腮幫子有些疼,她舌尖抵著上顎,最終開口:“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