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辛南很認真地說“師傅,恕弟子辛南有傷不能行禮拜見。”
“嘻嘻,乖徒兒,你難道不知道拜師的話一定要選個好日子然後行拜師大禮才行的麼,好叫天下人都知道老娘收了一個好徒弟。”
“這是應該的。等辛南傷好了一定會當著所有人麵在師傅麵前行拜師大禮的。”辛南說。
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安娜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喂喂喂,這還是老娘認識的總督大人嗎?你倒是牛氣哄哄啊倒是花言巧語啊倒是阿諛奉承啊你他媽倒是笑啊!
這是在開玩笑是麼?一定是的!總督大人不常說自己未婚妻天下無敵麼一定是想捉弄老娘拿我來尋開心,這麼嚴肅的表情下一刻一定就是冷爆全場的冷笑話了是吧?安娜我剛才其實在跟你開玩笑是吧?我懂了,辛南你一直都說老娘胸大無腦,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覺得我好騙?”
安娜大罵了一陣罵人的功力明顯有了長足進步,或者這也是總督大人了功勞?
“總督大人你他‘媽倒是給我一個拜師的理由啊!”
辛南深吸一口氣說“安娜你不是很清楚理由嗎?”
“不,我不知道。誰不知道總督大人顛倒是非的能力,想要找理由的話隨隨便便一抓一大把,現在連給老娘個敷衍的理由都不願意是麼?”。
辛南又歎了一聲“我記得那天晚上勒銘他們把我帶回來的時候你說的話,我當時雖然已經神智不清,可還是聽得很清楚。”
安娜一滯聽到?聽到什麼?那個月色慘白的夜晚除了鮮血與屍體還有什麼?
那天晚上勒銘帶著解藥和辛南跟王重陽他們一起趕到安娜身邊,辛南雖然傷痕累累,精神上也已接近極限,隻要一閉上眼就隨時會睡著的樣子隱隱約約聽到幾個人的對話。
安娜看著勒銘抱個血人回來大罵“這臭小子幹什麼?都他媽瘋了!瘋子!兩個瘋子!快給他止血!”
“解藥呢!磨磨蹭蹭做什麼!操|他|媽|的閃開!他們需要空氣!給老娘撕些布條過來,滾遠點!沒來到老娘給她包紮嗎!想幹什麼?還不快給你們總督大人包紮!”
“師傅她,她沒事吧。”
“你看她像沒事的樣子嗎?你豬嗎?!誰都知道她受傷了有誰受傷了會沒事嗎?”
“解藥……”
“太遲啦!毒藥已經攻入心脈啦!神仙也救不活啦!”
辛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一緊張心頭血一湧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就此就要昏睡過去。
安娜冷笑著說“嘿嘿,臭小子不肯好好睡非要老娘這樣說吐血才睡……”
昏死前的這句冷笑卻讓辛南安心地睡去。辛南才醒來的時候也正是因為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種種才鎮定下來否則像總督大人那天晚上表現出來的瘋狂管他身上纏多少繃帶,能不能動他也一定要爬也爬到南秀身邊去的。
安娜看著那本《美女鑒賞論》的時候無數思緒閃過他腦海,欣喜,悲傷,沉重,自責,堅決,毅然決然,他臉上時而眉頭深鎖時而嘴角上揚時而又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安娜大美女當時正在專心致誌給自己評分所以非常可惜地沒能看到辛南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
欣喜是因為昏睡前聽到安娜說的那句騙他的話,這意味著南秀其實並沒有生命危險了是吧?
悲傷和沉重是因為南秀到底受傷了,不因為誰,每個上戰場的人都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不是嗎?隻是辛南絕想不到以南秀的身手竟也會受傷。為什麼受傷的不是自己偏偏是南秀?要是自己也當初能跟著南秀學一些武藝,那支飛來的毒箭自己一定能夠截住吧?以後萬一南秀又遇上了這樣的情況呢?誰保護她?
辛南毅然決然,讓其他人來保護自己的女人是辛南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如果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又談什麼開疆拓土縱馬天下?
所以,長久以來一直拒絕的事情現在終於下定決心了,他要修煉了,千辛萬苦,道途多險阻,不論與南秀差距有多大他也要一步一步的走這條路。
安娜看著躺在床上身纏繃帶的少年,住在那個身軀中的自由而高貴的靈魂心甘情願地戴上枷鎖,向她跪拜行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