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春夏秋冬輾轉,從當初初入風雪城到如今四海飄零,已過去三年,大秦西北邊境戰火連天,秦燕兩國在兩年前正式開戰,各地兵伍皆應聖上之召,前往邊境保家衛國。而當初的那座風雪城,早已成為燕國青羽軍一座主城,其方圓百裏皆燕國所占。燕國騎軍死守不退,也成了一大絕地。
方小二跟老頭遊曆了三年的江湖,在一個雨夜裏,老頭渾身上下遍布血孔,但仍掛著那百年不變的笑,笑的滲人。他隻跟方小二說了一句話:“這把刀不要輕易示人。”便一氣嗚呼,沒來得及交待後事,就這樣突兀的離去,方小二倒賣身上值錢的東西替老頭辦了後事,在他墳前灑了一碗酒,便牽著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知道,老頭隻能陪他走一段,他這三年沒有問過老頭來曆,也沒有去打探老頭身世,他隻是記住了兩個名字:“狄秋”“死閻王”到頭來他也不知道老頭的真名,但他不在乎,因為老頭就是老頭。
方小二恍惚的騎著馬,青刀早已用布條纏起,背在身後,他就如同三年前一樣,從川安村那個地方離開,去一個叫“江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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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說大哥耍的一手好刀,為啥不去做武師偏偏和我們這些烏合之眾做起了山匪。”一名麵色憔悴,賊眉鼠眼之人問著身旁正在擦拭大刀的男人,但那個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繼續擦拭他的刀。
賊眉鼠眼之人見他不回話,便也不再發問,而是繼續盯著山下那條過道,看有沒有行人或商隊經過,好劫掠一番。
“二哥,有人來了!”賊眉鼠眼之人小聲叫喊著二哥,被叫作二哥之人扛起那把等身高的斬馬刀,話也不說直接從山坡上飛躍而下,震的路上塵土飛揚,當他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身穿白衣麵容稚嫩的少年,背上背著一把纏滿布條的武器,形似像刀,二哥目光流轉,盯著眼前少年背上的刀,二哥目光中充斥著濃濃的貪婪之色。
“交出你背上的刀,饒你不死。”二哥麵色猙獰,手中斬馬刀橫立在前,之前他遇見的那些過路人多半都被他這架勢嚇得昏過去,隻能乖乖交錢過路,而一些自以為是之人,皆成了他刀下亡魂。
方小二盯著眼前這個麵容猙獰的大漢,目光平靜如水,仿若視之無物,依舊緩緩騎著馬向前走起,大漢見他毫不把自己話放在眼裏,便舉起斬馬刀,橫斬向馬腿,想讓方小二先吃個苦頭。
隻見斬馬刀晃過,並沒有像大漢想象的那樣,方小二從馬上跌落,吃一地沙土。方小二的馬揚起了前蹄,重重踏在斬馬刀上,大漢雙手經脈猙獰顯露,通紅無比,顯得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