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挑起,葉斐眨了眨眼睛,卻是有些疑惑,微帶著一絲揶揄般的笑意,道:“真是這樣?”
聽出葉斐話中的幾分疑惑,淩霄淡淡的一笑,卻是回想起那秦徽說到這趙斐時的尷尬不自在,當下輕笑一聲,才慢慢道:“或是真的,或是假的,總歸這任務也並非難以處置,就助那趙斐一把也沒什麼。畢竟,從頭看來,這雍朝皇親裏這趙斐確是難得的人才了。”
正是說到這裏,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清越如溪泉,柔緩如春雨的琴音,斷斷續續,顫顫巍巍,竟是令人如渴極了的人,驟然見著一汪清泉,一發得想繼續要聽下去。
“妾身逍遙,素喜琴譜,與那位姑娘說談盡性,竟是耽擱許久,勞各位久候,真真慚愧!”高台上一道柔軟溫潤的聲音輕輕響起,卻是帶著一絲天然純粹的柔美,聽著便令人如沐春風,妥帖無比。
葉斐與淩霄聽到這句話,對視一眼,都是抬眼看去。
那高台原是白石砌成,四周垂著清雅細致的紗絹,墜著些小小的香囊。而此時,這些紗絹都是束起,隻餘最內裏一片淡淡的如薄霧般的青紗。那一層青紗如煙如霧,卻也能看出那端坐一處,低眸坐下的女子如何的窈窕修長,如何的雅致溫潤。
一絲絲的檀香徐徐發散開來,柔柔地帶出一股細細微微的香味,順著風隨意散落開來。
正在這時,一道輕輕如鉤弄心弦的細微琴音陡然響起,細細微微,切切如小兒女呢喃私語,清清如激流衝碎於白石之上,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瞬時間便籠罩了所有人的聽覺。
忽而高昂如鳳鳴,忽而細微如風聲,蕭蕭瑟瑟清清泠泠,這一曲琴音總是能鉤弄起人心中最為細微的情緒,一一得將之呈現出來。
即便是先前想著任務的葉斐,聽到這一曲琴音,也不由得沉醉了幾分,細細地體味著這一曲琴曲。淩霄卻隻是淡淡看了那逍遙一眼,又聽了一會琴曲,便轉頭看向葉斐。
自然,逍遙的琴曲算得上大師水準,但若沒了遊戲刻意為她增加的影響力,其實也不過如此罷了。最起碼,以淩霄的水準看來,這逍遙不過一般般,和他差不多。
倒還不如看著葉斐。
凝視著仿佛有幾分沉迷的葉斐,淩霄眼裏閃過一絲寵溺與深思。斐他雖然已經踏入異能者的世界,但對於一些事的敏感度卻非常低,說實在地,就是一隻菜鳥也比他清楚一些。
這種施加了精神力的琴音,隻要是稍微有些常識的異能者都會立刻鄙棄這種影響力。哪怕,他們知道這種影響力在某種程度上並沒有危害力,甚至有些用處也一樣。鍛煉出來的精神力,已經自動排除了這種影響力。雖說這樣,但有些常識,是應該讓他知道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