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白熾燈從上而下灑落滿堂的清亮,咖啡香濃,溫熱的咖啡香味慢慢浸染開來,為這略顯空曠的室內添上了幾分暖意。
輕輕捧起咖啡杯,敷小山整個人都是鎖在綿軟寬大的沙發裏,小口啜飲了一些咖啡,才是眯著眼露出讚賞的神色,笑著道:“嚐到這麼醇和的咖啡,真是幸福的事情。”
隨手端上幾碟先前打包回來的糕點,葉斐端起細白的咖啡杯,輕輕嚐了一口,就是放下來道:“過獎。”
他雖然在早年曾做過調製咖啡的工作,這咖啡應該還不錯。但是以敷家的家世,這種咖啡還不算能怎麼入眼的吧。
心裏這麼想著,葉斐的神色不曾有絲毫的變動,隻是安安靜靜地喝咖啡,吃糕點,也不提腰上那傷痕的事。
敷小山看著葉斐安然自若的舉動,淡漠沉靜的神情,心裏忽然有些恍惚,這葉斐與遊戲中的瞬一好生相像,不論舉止神情,都是有些特殊的安謐感。
這種奇異的安寧感,讓敷小山不由得想起小兒時,****呆著的那間空曠安寧的房間。裏麵的東西不多,一色都是雪也似的白,但從小就在那裏長成的敷小山,卻是覺得十分的自在。
而時間上的人,隻有遊戲裏那位瞬一,才是給她同樣的感覺,讓她不自禁地愛上瞬一。
但今天,才是發現,這葉斐也是給她同樣的感覺。
記得前兩天,無暇與淡月兩人都是特意給她送了信息,說是那瞬一的具體地址人物查不出來,但如果區域卻是在這座城裏。
在這樣一個城市,百萬人之中,會有人像瞬一一樣給她同樣的感覺,這是巧合,還是巧遇?
低下眼簾,敷小山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懷念與悵然,半晌才是勾起一彎安寧的笑意,溫聲道:“到你的臥室去吧,這一會過去,不論是什麼毒或者精神力,都應該有些苗頭出來了。”
“嗯。”葉斐低聲應了一句,眨了眨眼,他才是帶著幾分遲疑,慢慢道:“麻煩你了。”
敷小山聽著這話,眼底的異彩越發得勝了幾分,連著臉上的神情也多了些溫存的意味:“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這雖說不得湧泉,但一飲一啄,還是能做到的。”
葉斐聽著點了點頭,就是起身向右側走去,雖然對於敷小山的治愈有些無所謂,但她真要動手治愈自己,他自然也是不反對的。這腰上的傷口,雖然看著隻是淺淺的一道,卻是有些深的,此刻已經略微有些麻癢起來。
走入臥室,葉斐看了看敷小山,看著她示意自己躺在床上,便抿了抿嘴,安安靜靜的側躺在床。
敷小山看著葉斐毫不見外地掀起腰側的衣衫,露出一道血痕,心裏不由得微微一愣,半晌,才是走到床邊坐下,一邊是細細看著這一道血痕,一邊是笑著道:“你倒是幹脆,但除了這一道血痕,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葉斐皺眉回想到先前那一段交鋒,嘴角抿了抿,才是低聲道:“沒有。”
看著明顯不願多說話的葉斐,敷小山眼神微微有些複雜,半晌,才是抬起右手輕輕地放在那一道血痕上,慢慢道:“如果是平常的東西劃傷了肌肉,憑借著你的異能,這一會你早應該恢複過來了。但這血痕非但沒有消失,到這時候還是連一滴血都沒有,直接翻出肉來。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是阻止愈合,並增加致病細菌的一種能力。好在這一刀不算太深,隻需半個多小時,你這裏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說完這話,敷小山直接發動能力,原是虛搭在葉斐腰上的手掌倏然間散出柔和皎潔的光芒。
隨著這柔和的光芒,葉斐隻覺得原先腰上酸疼麻癢的感覺一點點褪去,隻留下如同細雨春風拂麵的感覺。當下,他雖然知道自己不能安然睡去,卻也有些被太陽照耀著的一種懶洋洋的倦怠睡意湧了上來。
看到略有些慵懶的葉斐此時眉宇舒展開來,敷小山眼裏閃過一絲猶豫,但過了半晌,她還是輕輕開口道:“你,也是玩這個遊戲的?”
略有些奇異睡意的葉斐,聽到敷小山那有些焦急,又有些渴望的話,當下不由得一愣,轉頭看去,那不是別的,正是遊戲‘江湖’的晶片。
嘴角微抿,葉斐想了想,才是抬頭看向敷小山,淡淡道:“有時候會的,你呢?”
“原本我隻是拿著這遊戲做玩耍用的。”敷小山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幽黑的眸光裏有些微複雜的情緒,她依舊運起能力,臉上卻是漸漸有些變化:“隻不過,在遊戲裏,我喜歡上一個人,現在倒是有些後悔,先前忙著遊覽,竟是沒有提高自己在遊戲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