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澄心(1 / 2)

長長的甬道,砌下數十道淺青色的石階。微塵四漫,一股淡淡的腥味伴著略微嗆鼻的塵埃,一並隨著氣流湧了出來。其後,卻是一股似麝非麝的香味與些微紙墨間浸染出來的書香。

這就是那一塊金塊背後的景象。

葉斐將那金塊輕輕放在一側,噓出一口氣,臉上卻是微微露出幾分笑意,連著一雙黑瞋瞋的眼眸也是清亮了好些。

這裏,就是這一處藏寶圖所指示的藏寶地點麼?

淩霄微微眯了眯眼,看著葉斐那有些發亮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半晌才是慢慢著沿著那石階,慢慢地往下走去。

石階看著略顯狹窄,但往下走了幾步,便是能看著那石階越發得寬暢,踩著並不費力,不消多久,眾人便都是從上麵走了下來。

滿眼看去,除卻一張書桌、一卷畫像、一個藤編盒子以及些許筆墨紙硯外,其餘的都是書卷。綠檀書架,上麵或是一卷卷竹編的圓筒,或是一冊冊經卷,帶著些微的灰塵。

走到哪書桌前,也費伸手將懸掛在那裏,用一層青紗遮蓋的畫輕輕取了下來,將那青紗拂去,一卷仕女簪花圖便是顯現在眼前。

臨水獨坐,春水透碧,繁花似錦,女子探手簪花於發髻之上。那柔軟輕盈的姿態,秀美絕倫的容貌,就算隻是一卷畫,也是能顯露出女子身上那一種獨有的風流絕俗來。

這邊上卻有一行字,仿佛酒醉之後所寫就的,雖然筆力深厚,卻有些宣泄狂草的感覺。葉斐仔細辨認了半晌,連蒙帶猜,也不過是認識個三成,其餘的卻是如同鬼畫符一般,讓他連個具體的形容都說不出來。

屠夫、青丘與譚言自然比不得葉斐,他們連著直覺都沒有,看下來,竟是九成的字都是不識得。

“二月二十四日,花朝節,清芷臨水簪花,如圓月清輝,秀美絕倫,吾心甚慕,故作此畫。又兩日,為清芷所見,霞生雙頰,心許之,吾輾轉欣喜欲狂,此畫,為吾之媒人也。”淩霄凝視著一處字跡,慢慢將這些狂草似的字一一讀出,神色間,不見絲毫的艱澀。

葉斐的目光微微暗沉,在屠夫與青丘的身上頓了頓,才是又轉向淩霄,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二十年如一夢,花朝節再至,清芷已殤。當年種種,一場幻夢,唯有數千經卷,一卷畫,伴吾終老。然吾雖無伯樂之能,猜得書中之千裏馬,卻實實不甘摯愛因此間經卷傷逝他人之手,故將此間書卷,盡數移入山中,布下死陣。世間萬苦,求不得最苦,吾已嚐盡此間滋味,若能施加一二與罪魁,縱使身死當場,亦足矣。”

淩霄淡淡讀完這些話,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細細又是看了一通後,才是無奈著道:“這裏的寶藏,估計也就是這些東西了。”

此間的經卷數千,誰也說不準是哪裏一策經卷引人覬覦,竟然因此而痛下殺手。眾人隨便翻了翻,卻是發覺當真是繁雜之極,當下就是沒了興致,隨便讓淩霄一個包了個圓。

畢竟,這裏雖說是有好東西,但要人一樣樣翻騰,然後找出來,還真是一件難事。畢竟,除了淩霄,其他的人也沒有那樣的好性子,對著這些書更是沒什麼特別的興趣。

淩霄自然是應許來,將這些書卷一冊冊收入乾坤環之中。好在前段時間,他又是將這收藏的乾坤環擴充了數倍,就算是這裏的經書極多,好歹一部分都是能疊加起來的,算起來倒也不算太占據空間。

一番功夫收拾完了後,淩霄順手就是將這些書架也是收入囊中,或許其中有什麼別的東西藏著,倒也有些可能。

就在淩霄整理收納,葉斐在一邊幫著的時候,青丘看著無事,就是將那書桌折騰了一番,又是將那藤編盒子打開,卻是看著裏麵端端正正放著一個妝奩鏡盒,打開後,一陣寶光爍爍,竟是滿滿的各色首飾。

青丘隨手挑起一支九鳳朝陽銜珠釵,隻見黃金微紫,珍珠渾圓皎潔,那一隻祥鳳精細得連一絲翎毛都是栩栩如生,放在手中更是顫顫巍巍,仿佛一隻真正的鳳凰,正是展翅欲飛一般。其餘的各色首飾,無不是精致秀雅,材質絕佳,各有一番特色。

隻是這裏的人,就算是淩霄,對此也沒什麼興趣,當下也不過是隨手將之分了。倒是葉斐,看著這妝奩鏡盒輕巧玲瓏,動了些興致,將之收入囊中。

一番折騰後,葉斐又是對各處慢慢探尋了幾次,眼見著實在沒有別的機關,五人才是無奈著往回走去。

這一次的探尋,雖說不算得空手而回,但也是在不算得收獲豐富,那經卷雖好,但繁雜不堪,自然是要細細挑選才能得到好的。珠寶方麵,不過是拿來玩耍一番,更不算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