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轉瞬(1 / 2)

天高草低,入目處是一色青碧與蔚藍交織的瑰麗。白雲柔軟,風聲緩緩,車行馬匹俱是緩下速度,慢慢地向地平線走去。

葉斐與淩穹兩人已然從新回到這一處商隊裏,他們先前雖是想要離開商隊另行探查,但鎮北關裏已然逛蕩過了,而這個商隊的大老板海無涯與兩人的關係也是大為和緩,從這位海老板口中探討出一些眉目,自然是更好的一件事。

隻是這白日行路的時候,不好多加詢問,葉斐與淩穹兩人自重新到了這商隊後,也就是吃喝了一番,待得午晌停下來的時候,才是與那海無涯三人單獨見了個麵。

對葉斐與淩穹兩人先前的援手,海無涯早已感恩在心,隻是這兩日不曾見到人,又是事務繁忙著,自然不好報答。此時已然前事都是處置妥當,又是見著兩人,倒是頗有些無事不可談及的意思。

“兩位可是來了,若還不曾露麵,在下倒是要掉頭相向,尋找兩位恩人的蹤跡了。”才是開頭,那海無涯便是滿臉笑容著道。

葉斐與淩穹聽得這話後,相互對視一眼,葉斐自然也沒有多說別的話,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兩句應承的話,便是不再多言,隻是在一邊吃著糕點,再冷眼旁聽著罷了。淩穹唇角帶笑,隨著葉斐一並說了兩句後,便是與那海無涯攀談起來。

海無涯原便是與兩人有些相處的時候,此時見著兩人如此,自然不以為意,而是細細將先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說起前事,倒也是件欷歔的事。那管事原名****,本是個小管事,娶妻生子,最是平常不過的,偶爾也便是欺下騙上,原都是小事。不想著那趙老板的獨子,竟是如此敗壞門風的紈絝,竟是將這****的妻子生生奪去,沒一個幾日,那女子便是不堪受辱上吊了,可憐她肚子裏還有兩個月的身孕。因著如此,那****雖是裝出奴顏媚骨的模樣,實際上卻是狠下心腸要斷送趙老板家中的頂梁柱,求得一命換一命,方是如此行事。”

聽到這些話,淩穹與葉斐都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淩穹才是開口道:“既是如此,他為何要針對我們這兩個無甚關係的人?”

聽到這話後,那海無涯臉上露出些微苦笑,半晌才是道:“聽聞趙老板的獨子,長得儀表堂堂,好端正的相貌,平素說話行事也是溫和著的。而事後,趙老板將兒子送到別的地方,避開風聲。想來這幾條,或許是他將兩位恨上的緣由。”

“原是如此。”淩穹聽是這麼一回事,當下自然不好再多言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言這些事。

海無涯也是知道這事不算得好,隻是略略提了提,就是將話端一轉,說到別的事上:“此事也是過去了,那****我等隻是押著,待得回程後再將他交與官府,其中的事情,自然有官府處置。隻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能否問上一句?”

淩穹低頭啜飲一口清茶,聽得海無涯如此問來,當下便是點了點頭道:“海老板不必如此,但說無妨。”

略有些遲疑,但海無涯細細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是直言了。兩位到這邊陲之地,可有所求?”

“若非有所求,自然不會到這茫茫無人的地方。”淩穹微微一笑,自然聽得出海無涯話中意思,當下不消多想,邊是道:“若說個實話與海老板,也是無妨,畢竟這事也算不得太過嚴重。”

說到這裏,淩穹頓了頓,才是慢慢道來:“先前在宿曳國與瀏勻國交戰之時,我家小弟遊玩到了那一處,這麼些時日,都是不曾有任何的信息傳來。母親為此涕淚不幹,常常拭淚到天明,身骨越發得不好。我們這些小輩的,原也是有些許武藝的,並不懼怕戰場,因著如此,才是想要沿途細細尋來。”

聽得這麼一番話,那海無涯也是有些感歎,臉上露出的神色卻是更為莊重起來:“原是如此。兩位當真是孝悌,慈母弱弟一一照顧妥當,也是難得的了。”

說到這裏,海無涯頓了頓,想了半晌,又是起身往外看了一通後,才是轉過來與葉斐淩穹兩人道:“若是旁的事務,我等一介商賈,做不得什麼主張,也沒甚能耐。但若說這兩國交戰之事,我等常年經往的,倒是信息靈通些。兩位不必焦急,這件事卻是內情深厚,難以探查得很,此時說話也是不便,待稍後我送與兩位一些信息,晚間再行商談,可是如何?”

既是說到這裏,葉斐與淩穹也不再多言,當下答應了一聲,又是順便用了些餐肴,便是告辭而去。

那海無涯眼見著葉斐與淩穹兩人都是離開,心裏感歎了一聲,想了想後,便是將自己手頭上記著的那些個事一一寫了下來,又是吩咐著人送與葉斐淩穹兩人後,便是到了另外一輛車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