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清風從耳側發梢邊輕輕掠過,淡金色的日光依舊灑落些微的暖意,白雲悠悠,晴天朗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葉斐與淩穹兩人都是從那酒館裏走了出來,饒是日光並非是那麼的強烈,他們也是略微眯了眯眼,臉上露出些微奇異的神色。
“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淩穹唇邊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卻是生生透出一絲似笑非笑地意味,連話語間透出來的意思,也有些微淡淡的調侃滋味。
葉斐眼神微微移開了些,心裏卻是明白此時淩穹的意思。他們兩人在這一個邊陲小城中並不預備呆多久,隻是想要略微補足些東西就是往那蘇寧城而去。不想,就是因為偶爾興起到酒館裏吃了些酒菜,就是聽到這麼些信息來。
他們此去蘇寧城,為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千葉城前城主安瀾,雖然先前不曾聽聞他如何,但既然是遷都,這位安瀾城主怕也得往下一個都城蘇聞城移去。
畢竟,這位安瀾城主可是一切的引發者。若當時,瀏勻國勝了,他自然是水漲船高,但眼下瀏勻國一敗再敗,這位便理所當然被當做棄子,送上祭台。
他們此去蘇寧城,為的就是這位安瀾城主,既然他已然要移走,他們自然不用去蘇寧城冒險。說到底,這次的把握倒是更有了些,危險性卻是降低了不少。
葉斐與淩穹兩人想到這裏,倒也沒有特別的在意,畢竟也不過是個遊戲,沒什麼好慶幸猶豫的,不過是救人,外加探聽消息而已。
心裏這麼想著,葉斐與淩穹兩人也沒有再耽擱,再將所需的東西一一整理妥當齊整,便是離開了這一座邊陲小城,徑直向那蘇聞城縱馬而去。
馬蹄聲踏碎晝夜,葉斐與淩穹兩人租了車馬,也不過是幾晝夜的事情,他們便是到了這蘇聞城。
蘇聞城與蘇寧城雖然差的不過一個字,離著卻是遠得很,不過是個陪都。好在城牆渾厚,頗有些大都的氣勢,並不算得小城。而說到守備方麵,倒也是嚴謹得很,葉斐與淩穹兩人經過一番周折後,才是進了蘇聞城。
此時的蘇聞城,卻也是熱鬧喧嘩得緊,不同於那邊陲小城連遷都的信息都是不曾傳來開,這裏的人大半都是曉得些事情來。在眾論紛紛下,一些相關的信息很快就是被透露出來。
淩穹便是與那殷勤的夥計含笑開口道:“夥計,這一路上我們兩人聽了不少的傳聞,說著要遷都,這難不成是真的?”
那夥計近來聽了不少的話,當下聽得淩穹如此詢問,忙不迭地露出一臉的笑,殷勤著上來道:“客官不是本地人?也是,這事都是傳的滿大街都知道了,本地人無人不知的。”
一邊的一個看似常客的中年男子聽得那夥計說道來,不由得嗤笑一聲,道:“小三兒,這滿大街都是的傳聞就是真的不成?這遷都的事,哪裏會那麼的容易。”
夥計聽得唇角一翹,眼裏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口中卻是慢慢著道:“這可說不準,能傳成這樣子的事,少見!”
那常客聽聞這麼一通話,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哼了一聲,慢慢吃了一口酒,才是想說些什麼,就是看著那夥計轉身要走,當下忙是扔了那酒杯子,喊道:“嗨,我這都沒說什麼的,你就是走了?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
“蘇大爺,您這話可說得不對,我這要是不走,掌櫃可是要用拐杖招呼幾下了。”夥計卻也是老神在在著,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來。
常客聽得這麼一番話,忙是笑著留下了人,又是給了一錢銀子,開口道:“小三子,這事你也別鬧,左右不過是這麼著,掌櫃那有我說呢,你說說這幾日來的新掌故。”
聽得這話,那夥計也不再拿喬,當下就是嘰嘰咕咕說起近日的新鮮事來。這起頭的,自然是遷都的事情。
“您是常客貴客,掌櫃那裏自然不會多說。說起來,最近的遷都倒是越發得真了去。”說到這裏,那夥計頓了頓,才是略微有些拉高聲線,道:“就是昨日,不少的囚犯都是送了過來,關入城內大牢裏。別的不好說,但裏頭竟是有不少的皇族的囚犯,犯事的大臣,向日都是關入都城大牢的,這一會就是轉到這裏來了。”
這話說罷,那常客也是起了八卦的心思,開口道:“真是遷都,怎麼先將這些人遷來,這不是諱忌?”
“嗨,這話誰都知道,但裏頭囚犯的身份一說,您也就是知道究竟了。”那夥計嘿嘿了兩聲,頓了頓就是道:“您不曉得,這一夥大部分都是和著戰事有關的。小的想啊,這莫不是要流點血祭旗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