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一股刺痛從手腕處猛然炸開。
葛進臉色猛然一白,眼神從突然出現的兩人身上賺到右手手腕,卻是看到滿目的鮮血,以及啪得一聲落在案板上的斷掌。
“你、你們是什麼人!”顯然,這噴在案板上的鮮血,以及鮮血中那手指仍在顫動的慘白斷掌,讓一邊被擋住的定南王在瞬間變了臉色,整個人都是被驚嚇著跳了起來,連口中的話也是少了威懾的氣焰。
淩穹與葉斐兩人慢慢著走了進來,不同與先前那輕巧一點聲息都沒有的敏捷,這時候他們走來卻是多了幾分活人的氣息,步履聲雖然小,卻也是清晰可聞的。
而這種清晰可聞的腳步聲,卻是葛進如同被掐住了喉嚨般,隻感到那力道一點點地加重,自己卻是連絲毫動彈都不敢做。
他不確定,如果自己再動一下,是不是那一部分也是會如先前的手掌一樣,瞬間從手腕處被隔離開來。
看著一動不動的兩個男人,淩穹慢慢地走到這書案的邊上,當下露齒一笑,那細白的牙齒在緋紅的唇色映襯下,竟是透出一絲飽飲鮮血後的猙獰感:“當真是對不住,隻是剛才如果不動手,似乎倒黴的就是我們了呢。”
被突然起來的鮮血與殺戮氣息所震懾,葛進與定南王兩人俱是僵直著身軀,看著葉斐與淩穹兩人,半晌都是說不出話來。
淩穹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這定南王也罷了,本身就是個王爺,沒什麼能耐是自然的事情,但為什麼一邊應是伺候的人,也是這般的無用?
難道說,還有什麼旁的機關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葉斐目光一閃,身形如同一陣青煙,倏然間就是將那兩個人推離這書案,往一邊摔了過去。
也就是這時候,淩穹才是發覺這書案下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顯現出一個洞穴,倏然開啟後,就是倏然閉合。
“呐,真是有些意思的機關。”淩穹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與葉斐兩人瞬間就是將那兩個人一並抓住,點了穴道,用繩子縛住後,塞入兩個麻袋中,輕輕放在一側的書案邊。
接下來,葉斐自然是將這周圍的機關一一勘察了一番,以求尋得儲藏機密信箋等物品的地方。
好在這裏的機關雖是微妙詭秘,但大多都是藏匿逃竄的,葉斐耗費了一些時間,卻是從一側的牆壁中取出了兩個匣子。
這匣子,一個雕工精妙,各色各式的寶石鑲嵌出極為華貴的花紋,煞是好看,另一個卻是用著最堅固貴重的百年紫檀木做成,雖沒什麼雕工鑲嵌,卻也是透出一股別樣的高華。
將匣子裏的機關去除,葉斐先是打開那紫檀木匣子,裏麵擱著四五封信箋,東西極少,卻是細細用絲綢包裹住,下麵更是有華貴的雲蠶絲綢做內襯墊著,一看就是重要的信箋。
將絲綢扯開,淩穹與葉斐各自取出一封信,細細看了一通後,兩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信箋的開頭,寫得的不是旁的字,卻是洛華吾兒。
再往下一一看去,看到落款處,兩人不由得都是皺起眉來。落款處,不是旁的名字,卻是葛雲城三個大字。
若是旁人,葉斐淩穹兩人大約是不認識的,但自從來到這西北的地方,葛雲城三個字他們確實如雷貫耳。那不是旁的人,卻正是這西北一方駐軍僅次於上將軍馮恢外的一號人物,大元帥葛雲城。
眯了眯眼,葉斐與淩穹兩人又是將剩下的信箋看了一通後,才是真正確定這葛雲城的心性與目標。
原來,這定南王並非是旁的人,正是葛雲城的親子,當年他被葛雲城送入瀏勻國之中,替代了定南王嗣子,之後登上了定南王的位置。這其中的設計自不必提,但看著信箋中的意思,眼下的局勢卻是他推波助瀾而成的。其中的緣由,不是旁的,正是他本身的血緣而使得他產生了一種狂想。
葛雲城本非是雍朝人,而是瀏勻國前皇太子羅雲華的遺脈。當年羅雲華在皇位爭奪中輸與現在瀏勻國的皇帝後,自知死路一條,卻是遣了親信將葛雲城送入雍朝。
在羅雲華親信的教養與培育下,葛雲城雖然從小兵而起,成為一方統帥,但畢生的目標卻是瀏勻國皇帝,多年來也都是往這個方向努力。隻是瀏勻國素來是雍朝的屬國,多年來都是老實得很,他自然不能動手。
因此,宿曳國的事情一出,葛雲城哪裏還是耐得住,當下就是將局麵一一策劃導出,不消多久,就是將事情轉到眼下這種複雜局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