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燈光的原因,男人狹長的丹鳳眼微眯,深邃得猶如浩瀚的宇宙黑洞一般的瞳孔漸漸的迷離,然後白眼一翻,朝高旻倒去。
“喂?你別過來!”高旻看男人向自己靠過來,以為男人想要進攻自己,靈巧的側過身,舉起手中的棒球棍,正準備揮向男人的後背,卻見男人的身體筆直的向地麵倒去,最後,“嘭”的一聲親吻上了大地。
“哎!”高旻悲戚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麼淒慘的畫麵。以她的經驗判斷,男人這一摔,鼻子鐵定會斷,額頭肯定會腫,麵部也會有輕微的擦傷,入殮前要修複起來會比較麻煩。
三天後,C市的第一人民醫院一間普通病房裏,高旻盯著麵前用一種呆萌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的陽光花美男,她怎麼都沒辦法將這個長得像向日葵的一樣的花美男和無賴碰瓷兒的男人聯想到一起。
雖然,男人的鼻子上還貼著紗布,臉上的擦傷也還沒完全消散,可就這樣,也比一般的男人帥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他身上自然散發出的一股沉穩內斂之氣,讓整個病房都顯得沉重起來。
“你,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高旻疑惑的盯著花美男,早上醫院給她打電話,告訴她被她送來的男人醒了,鑒於警察那邊還沒有結案,她也想快點洗清肇事者的罪名,於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可醫院卻告訴她這樣一個不能接受的事實。
“小姐,這位先生傷到頭部,估計是引起了短暫性的失憶。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我們不能聯係他的家人。這位先生的治療費到今天總共花了八千六!”一個漂亮的女護士站在高旻身邊,帶著標準的微笑看著高旻,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拿出一張單據,“上次警察也說了,在沒有調查清楚當晚的事情前,您有義務為傷者治療!他全身並沒有多餘的傷,所以,今天就可以出院了,請在上麵簽字。”
“所以說,你們是讓我來給他付醫療費的?”高旻差點破口大罵,有沒有這麼坑人的事,她好不容易做了一回活雷鋒,好心的將碰瓷兒的人送進了醫院,就被人訛上了,而且還是被醫院訛上了。
“喂,你別在我麵前裝可憐,說,那晚你是不是來碰瓷兒的?”高旻憤憤瞪著花美男,一把抓住花美男的衣領,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一個拳頭,因此,她可以聞到花美男身上淡淡的醫藥水的味道,雖然這個距離下的花美男看起來純淨得像天使一樣,但是,一點都不影響她的判斷和怒氣。
上次警察來了,說因為是晚上,她的行車記錄儀不清楚,所以,不能斷定她究竟有沒有撞上這個人。她隻有讓這個男人親口承認才能洗脫嫌疑,拿回自己的駕照和愛車。
花美男突然抬頭,褐色的眼眸深凝,裏麵透著一絲不耐煩。
“醫生發現,這位先生好像不會說話!”護士好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