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他現如今過得如何,隻記得他當時跟自己說的那句話:“無論你過得好與不好,都不要讓我知道。”
她好,他傷心。
她不好,他心痛。
所以這些年,她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隻能從電視新聞中知道,林亦寒今年拿到了影帝,還自學了影視課程,考上了首都劇院的專業。
他過得好,也就是她最後的心願了。
女人彎起唇,唇角的苦澀,再看到男人給花花舉高高拋拋拋的時候,刹那間轉變成暴怒。
“柯澤!我跟你說過不要把花花放那麼高!更不準跟她玩拋拋拋的遊戲!”
男人微微地笑著,唇角勾勒出一個愉悅的弧度。看著趴在自己懷裏咯咯笑的小女兒,他一顆心都要萌化了。
“柯澤!你聽到了我的話嗎?”司琴就快暴走了。
看出她的憤怒,易初趕忙牽住她的手,搖了搖,溫聲說:“媽媽,爸爸那麼厲害,不會磕到妹妹的。”
“那也不行!”
司琴走過去,想從柯澤懷裏把花花接過來,結果小萌娃一看到她凶巴巴的樣子,就嗚哇哇地大哭了起來,金豆豆一顆掉的比一顆凶。
她震驚,不由得懷疑這女兒是自己親生的嗎?
反觀柯澤輕柔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她的姿態,顯然比她更像一個“母親”。
她都快被氣死了,這個柯澤,失憶了這麼久,也就記得她的名字。而且對她的強烈依賴,從她留在自己身邊時就慢慢地減少了,真是氣死人,他就這麼輕易地忘了之前相愛過的事實嗎?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生氣,一想就難過,一想就想……哭嗚嗚嗚。
一大一小站在花店門口嗚嗚哭出聲,惹得許多本地人都圍過來,用英語問柯澤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了。
柯澤本不是什麼善談的人,這幾年的“失憶”,也讓他越發沉默寡言。唯獨對著司琴三人時,才會多說幾句話。
易初趕忙用流利的英語向他們解釋,而柯澤則是擁著女人,懷裏還夾著花花,三人看上去就像是在“抱頭痛哭”。
說也奇了怪了,花花被父母抱著,哭聲漸小。司琴本來也就是仗著花花嗓門大才敢哭,花花不哭了,她當然也不好意思繼續哭。從男人懷裏鑽出來,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虎著臉道:“還不去做飯?又想吃我做的炭燒雞蛋嗎?”
柯澤沒忍住笑了起來,清朗俊美的容顏,因為這一笑而染上些許柔情似水。
“嗯,給你做一輩子飯。”
女人被他笑得臉紅,嘟嘟囔囔著“美色誤人”,抱著花花躲進花店裏去了。
日光下,男人高大的身影旁,還站著一個八歲的“小男人”。他們悄悄約定好,要守護身後的花店,以及自己所愛的“妻子”和“母親”。
這一輩子那麼長,如果孩子沒有母親,丈夫沒有妻子,家又何以為家?
生命很短,日子很長。而他們,注定這輩子永遠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