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說的話沒錯,他是皇帝,她是貴妃,她是他的女人,她必須要為他做些什麼。
她放開矜持,慢慢地從水中站起來,潔白的肌膚一點一點的在他的麵前綻放,就在她將要離開水麵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去了。宛心笑著,為自己披上了外衣。
她還是了解他的。
聽到身後細碎的聲音,天胤淡淡的說:“今天安太妃來過這裏了嗎?”
宛心心裏明白了,於是應道:“她來了,不過皇上不必記在心上,皇上如果認為臣妾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那也沒必要處心積慮的將臣妾推上貴妃的位置了。”
她轉身走開卻被天胤攬進懷中:“你為什麼不要求離開輿情宮,隻要你說,我會讓你住進貴妃殿的。”
宛心笑笑:“皇上有意如此,臣妾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將她圈得更緊了,他的頭倚在她的肩上:“我現在後悔了……”
這六個字,讓她的渾身為之一震……
他是說他後悔了嗎?他是什麼意思?
宛心被他緊緊鎖在懷中,她能感覺的到他的心跳,但是卻無法感知他的內心。
天胤抱著宛心,就這樣抱著,許久許久,木桶中的水早已冰冷,而屋中的兩個人卻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我今天在這裏安寢。”他鬆開手,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就徑自走進裏屋。
宛心愣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後。
他脫下外袍,遞給她。她熟練的替他折起。
他轉過身來,她猶豫了一下,替他褪去上衣。當她的手搭在他的腰間,替他扯下束身的腰帶時,他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頭看他,卻瞥見一抹難言的痛楚。
“我自己來吧。”他推開她的手。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退開去,為他鋪床。
夜靜靜的,屋中的兩個人相安無視的躺在床上,隻是誰都沒有睡著。
“明天她們就要進宮了。”他仿佛是自言自語。
“皇上就那麼懼怕後宮嗎?”她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
“如果後宮中的女子都如你這般,我自然不用害怕……隻是,我不想在還沒有所作為的時候就被湮沒在後宮女人的裙擺裏。”他想起了他的父皇,想著他最後那淒慘的模樣,忍受著病痛還有全國百姓的嘲諷和唾棄,他不想走上和父皇一樣的道路。
宛心轉過頭,望著窗外那輪明淨的月:“皇上隻要有心朝政,無論那些女人怎樣的誘惑,恐怕都無濟於事吧。”
“你是在說我的立場不堅定嗎?”他轉向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