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雪居,東廂房。
次日清晨,細雪綿綿敲打著零落的枝枝葉葉,滿園潔白的梨花與雪花合而為一,白茫茫一片任誰也分不清,肅穆而靜謐。
“銀雪?”如歌微微張開雙眼,伸手試圖尋找著身旁的人,卻怎料身側的位置分明連溫度都已褪去。如歌瞬時翻身下床,打開門出去。
門口的婢女望見如歌,屈膝行禮道,“夫人安好。”
如歌左右而言他,卻依舊未見銀雪,“公子在何處?”
“公子在憶歌堂,說夫人醒了去尋他便是。”婢女低頭說道。
雪居,憶歌堂
如歌從回廊一路尋去,隻見一琴一指一佳人。銀雪端坐在堂中,指尖撥弄著琴弦,流轉著清麗動人的樂章。
“你來了,”銀雪抬手一揮,婢女便將一應茶點端上桌麵,序列分明。
“公子,今日廚房備了碧蓮酥、妙霜藕餅、香桂蟹糕,配的是雨前新下的春朝茶。”,婢女說罷,作了一揖。“請公子、夫人慢用。”
“昨日睡的可好?”,銀雪為如歌倒了一杯茶,“凝神聚氣的,試試看。”
如歌喝了口茶,隨手欲拿起一塊點心。忽而婢女們上前遞來一方熱帕,銀雪擦了擦手便將帕子交還給婢女,婢女的眼睛卻像黏在銀雪身上一般,久久未有接過去的動作。如歌看了一眼婢女,低頭吃著點心。
“無事你們便先下去吧。”銀雪將熱帕置於桌上,大手一揮。
“你這宅子是何時買下來的?”,如歌遞給銀雪一塊點心,環顧著周圍的環境,“還有滿園的梨花,又是何時栽種的?”
“開了品花樓之後,便買下了這宅子。”銀雪吃完點心,擦了擦手,“梨花也是那時候栽下的。”
“你以前一直住在這裏嗎?”如歌托著腮,百無聊賴的問銀雪。
“並不是,不瞞娘子,為夫也是昨日才正式入住雪居。”銀雪拿起茶杯,笑了笑喝了口茶。
“那你這滿屋子的婢女,又是何時尋來的?”如歌的眼睛四處張望著,唯獨不看銀雪。
“吃醋了?”銀雪牽了牽如歌的手,握在胸前。
“才沒有,隻是想著她們竟如此了解你的口味,”,如歌鬆開了銀雪緊握的手。
“這些都是熏衣交付她們的,好讓你住的更舒適些”,銀雪走到如歌身旁,抱了抱如歌。“與我無關。”
“銀雪,我想讓熏衣留在烈火山莊,你意下如何?”如歌咬了咬唇,問銀雪。
“她本就是你的人,你做主便是。”銀雪緊了緊臂彎的懷抱,“他們倆的事情就交由他們自己處理,你最該關心的人難道不該是自己的夫君嗎?”
“一說到正經的你就不正經。”如歌睜開銀雪的懷抱,拿眼鏡瞪了瞪他表示惱怒。
“我這麼正經,我哪裏不正經了?”,銀雪笑著搖搖頭。
“也不知平安鎮的街坊們現在如何了。”,如歌望著細雪皚皚,低聲說道。
“這般想念他們,回去瞧瞧不就都知道了?”,銀雪帶著如歌走到門口,隻見門口有一輛馬車。
“現在就回去嗎?可是熏衣還...”,如歌有些遲疑,看著銀雪。
“熏衣忙了這許久,恰巧讓她好生休息,待我們回門時一道回去便是。”銀雪扶著如歌上馬車做好,“你倒不如想一想,如何給平安鎮的街坊們一個驚喜不是更好。”
如歌點點頭,馬車駛向平安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