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山莊,楓院
烈火山莊兩年一度的宴會將在近期內舉行,戰楓和各位堂主異常忙碌。
是夜,晚風微涼,斯人獨憑欄。
來人從楓院大門徑直走進戰楓的房間,單膝跪地抱拳道,“莊主,請帖已盡數發出。”
“靜淵王府呢?”戰楓轉過身來,扶了碧兒起身。
“靜淵王府是屬下親自去的,帖子也是親手交與玉少爺的。”碧兒清晰無誤的回話。
“你親自辦的差事,我自然放心。”戰楓朝著窗台走去,低聲歎了氣。“是否想著,我不該如此做。”
“莊主思慮自有莊主的緣由,碧兒隻需遵從莊主的命令。”碧兒低了頭,看不出神態變化。
“他終究是爹的徒弟,也是我烈火山莊的二師兄,有些事情我總是要做的。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戰楓回過神來,瞧著碧兒。
即便是戰楓不說,碧兒也知曉戰楓的心思。作為烈火山莊的接班人,戰楓同樣背負了很多責任和擔當,玉自寒可以隨心情喜好選擇任何一個雲淡風輕的日子,去往任何一處天水一色的雲水間避世而居。如歌可以隨著銀雪去過希冀和向往的生活,甚至於姬驚雷可以每日安然的做著他的姬少爺。
可戰楓不一樣,他需肩負著家族的希望,居於江湖身處高位,自然也有尋常人想象不到的孤寂。故而麵對玉自寒,他總是要為烈火山莊的顏麵和利益著想,正如他所言,大丈夫需得有所為、有所不為。上一輩的恩怨和這一世的情仇,都需得他來解。
“莊主所謀之事都是為了山莊著想,老莊主在天之靈一定會安心。”碧兒看著窗外的月色,忽而記起從前看過他們師兄弟幾人習武的模樣。在他們三人中,戰楓總是最深沉的,他默默努力暗暗用功,從不言敗也從不妥協。
洛陽,靜淵王府
“如何?明明為著同一個女人,戰楓依然是武林盟主,接任烈火山莊順理成章。而我們玉少爺,可是連一整片江山社稷都可拱手相讓的,可結局呢?戰楓依舊是如歌心中的大師兄,而你,終究還是比不得戰楓。”聲音的來源無從查證,卻飄散在玉自寒的耳邊,驚得他一瞬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想下床卻發覺身側無人照料,許多白天從未有過的感受,或者說這麼多年一直被壓抑的感受湧上心頭。
玉自寒看向桌岸邊的請柬,不禁唏噓不已。懷著對如歌所有的愛意轉身離去的時候,世人看見了他的瀟灑和淡然,但誰人又曾知曉思念的魔障常入夢魘的心酸與苦楚?可他不能說,因為他是她的玉師兄,他是靜淵王玉自寒。
“你究竟想要什麼?”玉自寒端坐在床邊,閉了雙眼。
“我想要這天下,隻有你才能相助於我。”聲音輕輕飄飄漫入心間,曾幾何時他也夢想著君臨天下權傾朝野的景象,但為了如歌,他什麼都願意放棄。太過卑微的愛終究難平,他不恨隻是放不開。
“聽我的,助我奪得天下,我可以把烈如歌給你,這不是你自幼思慕許久的麼?”玉自寒閉起雙眼,端坐正欲運功。“切莫動用烈火內功,否則會與你體內的暗河內功相克,搞不好你還會暴斃而亡。”
“仔細想想吧,好孩子,我且去了,改日再來尋你。”聲音飄散在空中,在玉自寒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
可是胸中的火無論如何都難以平複,若不運功隻怕會烈火攻心。玉自寒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運功,可是體內被暫封的暗河內功也隨之引發,隻見他雙眼猩紅,大吼一聲後倒置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