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軍備專家茅元儀、小規模生產軍火(1 / 3)

為了新式火器的生產,劉碩將福州火器坊的一大部分手藝比較好的工匠調到了長樂,使長樂的軍火生產有了飛速的提高。宋應星從火器坊的工人處知道了劉碩的新設計後,請求巡撫朱一馮派他來長樂協助劉碩,所以也隨著工匠們來到了長樂。

宋應星到達長樂的時候,劉碩正在訓練護廠軍使用迫擊炮、手榴彈和地雷,宋應星終於見識了劉碩說的新式火器的威力,迫擊炮的發射,相比舊的弗朗機或者紅衣大炮,簡直是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了,雖然比起紅衣大炮的射程來小了些。不過,紅衣大炮的射程雖然最遠有4,5千米,使用的開花彈,但是在4、5千米的距離上,大炮的準確度已不敢恭維,而且開花彈的引信一般是浸了易燃物例如火硝水的繩子或者是藥撚,在落地後才爆炸,這樣使人有個反應時間,所以威懾力也大大打了折扣。

劉碩訓練士兵們步炮配合的方法,也是宋應星沒有見過,也不可以理解的。在這個時代,東、西方的理念差不多,有句著名的話就是“等敵人的血濺到你臉上的時候再開炮”,炮兵都是放在步兵方陣的前麵進行轟擊,而且一般都是放不了兩炮,敵人就已經衝到了麵前。劉碩卻把迫擊炮放在了步兵的後麵,如果是對敵人攻擊的時候,彈幕由近到遠推進,如果是防守的時候,彈幕由遠及近一直到最小射程。

步兵在的進攻和防守都和宋應星了解的陣法不一樣,宋應星了解的是無論方陣或者其他陣法,都是集中兵士,而劉碩的方法卻是將兵士散開,尤其是在防守的時候,還浪費體力挖那種叫做戰壕的坑道。

晚上,宋應星還旁聽了劉碩給軍官們上的軍事課,今天講解的是目測距離的方法。劉碩講解:“在沒有測距工具下,測量目標到你的距離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伸直你的手臂,豎起你的拇指,將拇指對準一個人,如果你看到你的拇指和人一樣高,那你距離他的距離是20米,如果隻有你拇指的一半,距離是40米,如果是一半的一半,距離是80米。”劉碩還給軍官們講解了一些突擊和撤退等方麵的知識。

兩個時辰後,時間大概到了晚上近11點鍾(自從自鳴鍾製造出來後,劉碩就令全體廠區的工人和士兵軍官都按照自鳴鍾的時間來計時)的時候,劉碩終於結束了授課,宋應星跟隨劉碩來到劉碩的房間,丫鬟小玲上茶後,他便迫不及待的詢問劉碩的測距的理由和士兵們的戰術和戰壕,宋應星發現自己不知道的太多了。

劉碩解釋道:“這個方法其實是一個幾何問題,人伸直胳膊後,人眼到戶口的距離大概是60厘米,人拇指的長度大概是5厘米,這樣根據三角形的比例公式,可以得出一個倍率是12,人的高度大概是1.7米,那麼1.7乘以12後就是20米,如果是一半,那倍率就是24,距離就變成了40米了,依次類推就可以知道了距離。”

宋應星聽了,概歎道:“公子的才華,果然是非我等能想象啊,恐怕是茅止生也難望公子的項背啊!”

“茅止生?”劉碩近來時苦於沒有人才,以至於自己忙的分身乏術,所以對提到的名人很是留心。

“哦,公子不知此人?”

“確實不知,請先生詳細說說吧。”

宋應星故意慢慢的嘬了口茶,才說道“茅止生,小我7歲,名為茅元儀,止生是他的字。他在我朝和建奴作戰失敗後,焦急憂憤,便發奮著書立說,刻苦鑽研曆代兵法理論,將多年搜集的戰具、器械資料,治國平天下的方略,輯成《武備誌》,於天啟元年(1621年)刻印。自此以後,這位茅止生聲名大振,以知兵之名被任為讚畫,後隨大學士孫承宗督師遼東,頗有戰功。由於閹黨魏忠賢專權,孫承宗被排擠去職,茅元儀也隨之被削籍,於天啟六年(1626年)告病南歸,回到了浙江歸安老家,躬耕於山野。”

宋應星一口氣說完,仰天長歎:“我朝賢達之士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然皇帝軟弱,閹黨專權,以至於屢敗於建奴,可恨啊!”

劉碩聽了,連忙問:“如先生所說,我可否去請茅元儀來我這裏呢?”

宋應星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劉碩見了,說道:“先生但講無妨,不必忌諱。”

宋應星答道:“茅元儀是大才,人稱:‘年少西吳出,名成北闕聞。下帷稱學者,上馬即將軍。’所以比較高傲,而且他雖說躬耕山野,其實還在著書立說,為報效朝廷而努力。所以,我怕公子請不來他。”

“原來是這樣啊!”劉碩笑了,“這個不難,我親自去請,必能請到。”

“公子因何有如此自信啊?”

“山人自有妙計。”劉碩賣了個關子,沒有詳細說。

劉碩第二天便開始了去歸安請茅元儀的準備,他把全團戰術學習比較好、頭腦比較靈活的種子官兵都集中在一起,成立了教導大隊,隊長是原2營3連的連長林星章,林星章在最近的全軍大比武中得了個第一。教導大隊的任務除了自己訓練外,還訓練其他官兵。劉碩成立教導大隊的目的是為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士兵的訓練不會落下,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決定卻使他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大收獲。在6個月後他起兵反對魏忠賢的時候,教導大隊變成了他的軍官基地。

福州的陳世傑親自帶著大掌櫃何融來到了長樂劉說的工廠區,和劉碩說了辦報的事情,明朝商人的地位很是低下,所以陳世傑想以劉碩的名義開辦報社,劉碩欣然同意,陳世傑把大掌櫃何融介紹給了劉碩,聽說劉碩要去歸安公辦,而何融也要去陳家杭州商號,所以想和劉碩結伴前往。

經過三天的準備,劉碩交代了好了工廠和護廠軍的事宜,正準備帶著王世榮等一行5個人,攜帶著新式的手榴彈、地雷、迫擊炮以及幾發炮彈出發時,機械廠的工人過來找劉碩,報告說在槍械加工的車、衝、銑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劉碩隻好留了下來,請宋應星喬裝打扮後,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後,宋應星帶領著王世榮等人,隨著何融一起去往杭州出發了。

機械廠有了劉碩的親自帶領,各種機械有條不紊的製造中,雖然製造速度慢了些,但是終究還是在進行中,照這個進度,到臘月就能把機械製造完畢。

而在製造機械的同時,劉碩要令工人同時手工製造他設計的那種叫步槍的火器,這種火器,對於隻接觸到冷兵器和簡單火器的工匠們來說,顯然超前了不少。

子彈的製造,在機械沒有製造完成前,也是先手工製造,難度和速度可想而知。

天啟六年(1626)十一月,陳家辦的福州上報終於出版了,第一期的商報的時政類新聞裏麵就報到了兩個引起劉碩注意的事情,一個是魏忠賢自己成了上公——一個特地為他創造的爵位,另外一個就是廣西胡扶龍的起義,他率領起義的農民襲擊劫掠了黃村及武平,與官軍發生戰鬥,守備蔡文龍戰死。廣西巡撫王尊德以副使潘應龍進剿。集左江兵三千七百人,由參將康承爵率領;征右江兵四千餘人,由參將範景文率領,共同剿滅胡扶龍。劉碩知道胡扶龍是在天啟七年10月才被剿滅,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福州上報在商務信息板塊還推介了劉碩生產的織布機、鍾表、玻璃製品等產品,發布了招商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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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一天,浙江歸安縣茅家來了一行人,領頭的人是個40歲開外的人,士人打扮,跟隨著幾個像鏢師的青壯男子。士人打扮的男子向門子遞上了燙金的名帖,說道:“煩請通報一聲茅止生茅公子,就說福州的劉公子來訪。”門子見來人穿著華麗,不敢怠慢,忙接過燙金的名帖,應了一聲,往裏走去。工夫不大,門子就轉了出來,說道:“我家公子說了,不認識什麼劉公子,您請回吧。”說完,便進了門房,不再理睬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