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個勁的抽煙,看起來心情也很沉重。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可怕的怪夢。
天上下著血雨,淋在五姑姑的墳上。
我被一隻蛇撞倒在雨中,它樹樁一樣粗的軀體鑽到了我衣服裏。
又厚又硬的鱗片,磨砂紙一樣要把我的皮肉都刮下來:“以為女扮男裝就沒事了?這是你楚家欠我的,是到了讓你們血債血償的時候。”
“不要,救命,放開我,我是無辜的。”我在夢中狂喊,拚了命的掙紮。
它卻越鑽越凶狠,仿佛要將我的身體撕裂。
我是在劇痛和尖叫中醒來的,我媽翻開我床上被子,褥子上有幾滴血,還有兩片白色的鱗片。
她的臉色登時變得鐵青,我把夢裏發生的都告訴了她。
“怎麼辦呢?老家的蛇怪,纏上我了。”我害怕給蛇當所謂的“弟子”,渾身都在發抖。
我媽安慰我:“沒事的,隻要我們不回老家,蛇怪就拿我們沒辦法,我好好的閨女為什麼要送去給蛇當弟子。”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幾乎夜夜都做這種可怕的夢,來月經也一直沒來。
上醫院一查,居然是懷孕了。
B超的照片是黑乎乎一團,看不清是什麼,可能因為懷的是妖怪吧,現代醫學儀器才會看出來。
我媽身上也得了一種怪病,某些部位長出鱗片。
隨著時間過去,鱗片還會越長越多。
它似魚鱗附著在皮膚的表麵,輕輕一碰就又疼又麻。
強行扣下來的話,就跟扣去皮肉一樣,會流出很多很多血,還會留下一道紅色的類似魚鱗被剜去後的凹痕。
我爸到處求醫問藥,都沒有任何結果。
“我願意,爸,我願意當蛇仙爺的馬仙弟子,隻要媽的病能好。”我說實話我並不算一個很孝順的人,小時候調皮常常惹我媽生氣。
可是看到她在病床上折磨,我的心就好像被針紮。
她身上長蛇鱗的樣子太可怕了,不知道嚇跑多少個醫生,現在已經沒有醫生敢管,每天就隻能那樣拖著、熬著。
我爸猶豫不決,“我們已經惹惱了蛇仙,不知道你當了他的弟子,還管不管用,萬一你去了,你媽還好不了呢。”
“顧不了那麼多了,聯係老家吧,我們回去。”我不想再因為被蛇仙看上的事連累家人,求我爸做決定。
回老家的行程,定在第二天。
老家還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樣,偏遠貧窮。
爸爸開車回去,顯得格格不入。
大概我不肯給蛇妖當“弟子”的事,早就流傳來開了。
許多鄉親站在路邊,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終於肯回來了,二弟這一家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伯母看到我們後,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我因為“不見棺材不掉淚”這話,受了刺激,當即質問道:“你也有兩個女兒,怎麼不送去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