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對陸薑回來說都如同生命般重要,他覷著投手的眼睛,飛快地說:“把你冠軍投手的能力借給我!”
下一刻,不知道哪裏飛出一群蝙蝠,烏壓壓地掠過了天空。
刀疤臉等人回過神來,看見陸薑回揪著一個男人在說話。
他是將試過陸薑回異能的人,知道他能靠和別人肢體接觸借來自己不會的東西,上次的八卦棍打得他半個月下不來床。
他立刻就慌了,指著陸薑回大喊:“別讓他碰到那個男人,都用武器,把他給我打趴下!”
一群人叫喊著朝陸薑回衝過去。
陸薑回的眼裏閃過一抹光,他對一臉茫然的冠軍投手說:“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罷,他緩緩回身,手裏已經握住了一顆棒球。
剛才叫喊著衝過去的那群人下意識地停住腳步。
陸薑回一秒鍾也沒有浪費,他手裏的棒球如同子彈般發射出去,速度快得幾乎要與空氣摩擦起火。
一秒不到,那顆棒球直中跑在最前麵的那個壯漢胸口。
那個彪形大漢悶哼一聲,當場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其他人都卻步了,一時不敢上前去。
刀疤臉站在最後,怒吼:“給老子上啊!老子就不行他有那麼多球!”
一群人被他一吼,又咬著牙衝了上去。
陸薑回一聲冷笑,用腳踢起了腳邊一塊碎磚頭。
“蠢貨!誰告訴你我隻能用球?”
棒球投手靠的是力度和準頭……他是沒有球了,可是能代替球的東西太多了。
陸薑回腳邊的碎磚一塊接一塊地被踢起來,落在他手上的磚被他投出去,百發百中,衝在前麵的那些人被飛起的磚頭投中,紛紛倒地不起。
唯有刀疤臉衝在最後,借著一堵又一堵倒下去的人牆,衝到了陸薑回麵前。
他飛快地握住了陸薑回的手,雙眼紅得仿佛要滴血,他笑得瘋狂:“我看你怎麼投!你倒是借啊,哈哈哈哈哈!”
刀疤臉渾身肌肉都鼓漲起來,手上的力氣大得嚇人,陸薑回右手的磚頭被刀疤臉截住,生生捏得粉碎。
陸薑回眼神一黯,他和刀疤臉交過手,這個人絕對沒有這種能力。
此刻他的動手和神情都太不對勁了。
陸薑回腦海裏閃過一個推測——刀疤臉用了藥。
刀疤臉揮拳朝陸薑回打去,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下都是要置陸薑回於死地。
陸薑回借來的投手能力隻能遠距離作戰,刀疤臉靠得太近了,這個技能根本沒辦法施展。
他被動地躲開刀疤臉的攻擊,往後退了幾步。
刀疤臉步步逼近。
有人在喊:“快!快來救火!”
劇組的人大多遠離了爆炸裝置,此時正在組織滅火。
陸薑回忍不住分神,看向林彎彎所在的方位。
爆炸的聲音很大,但是範圍不大,在爆炸裝置旁邊的人不多,都及時逃開了。
導演在喊:“打電話叫救護車,快,有人壓在下麵了!”
刀疤臉趁著陸薑回分神,一把小刀遞了過來,割破了陸薑回胸前的衣服,拉出了一條血痕。
陸薑回轉身必過,但目光忍不住又分給了遠處的爆炸地點。
林彎彎的耳朵嗡嗡作響,像是有一千根針同時紮入耳內,疼痛不止。過了很久,周遭的聲音才慢慢地清晰起來。
她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身上仿佛壓了什麼東西,重得她沒法起身。
似乎有人在她耳邊痛呼了一聲。
林彎彎側過頭,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側臉。
仿佛有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把她抬了出來。
又有人在喊:“林彎彎沒事,沒燒到!”
被刀疤臉逼到牆邊的陸薑回至此終於鬆出一口氣。
他扭過頭,看著逼到近前來的刀疤臉。
刀疤臉本以為陸薑回不敢和他有肢體接觸,這一下勢必要躲開的,誰知道,陸薑回卻不閃不避,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陸薑回的聲音冒著滋滋冷氣:“李東洋沒查清楚嗎?五百年前,我是一個國師。”
刀疤臉看著他毫無波動的表情,忽然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恐懼。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當上國師嗎?因為我能人所不能有,我能逆天改命的本事。”
他湊近刀疤臉的耳朵:“就如你的命數,從今天開始,就不會好了。”
說罷,他在刀疤臉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緊:“借給我!”
把你的勇氣,把你的力氣,把你身上所有美好的一切,借給我。
地上微微震動起來,吊燈和設備都在晃動。
不遠處有人罵:“什麼情況,剛剛爆炸不會引發了地震吧?”
“腦子有病是不是?快點幫忙滅火!”
話音剛落,陸薑回在刀疤臉斷氣之前收回了手。
刀疤臉喘上了一口氣,手卻像木偶般垂了下來,了無生氣。
陸薑回將他扔在地上,下意識抬頭四望,卻早已不見了李東洋的身影。
陸薑回朝林彎彎的所在衝了過去。
林彎彎被人抬到了安全的地方,耳鳴聲逐漸變小,意識也慢慢恢複。
她試著扭了扭頭,就發現自己身邊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背上血肉模糊。
她眯著眼睛認了認,差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周北皆?!”
她咬著牙要爬起來,卻有一隻手握住了她,安撫似地捏了捏。
她抬起頭,就看到匆匆趕來的陸薑回。
她的手抖起來,像是要跟陸薑回求助,可是連話都說不完整:“北皆……北皆!”
周北皆身上都是血,他咳了咳,表情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她放開陸薑回的手,衝撲了過去,卻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他,隻能帶著哭腔喊:“周北皆!你傻呀?明知道我倒黴!還過來幹什麼?!”
她記得周北皆明明離得很遠的,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她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