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洋瘋狂地大笑起來:“誰說我非得要逃?我最大的心願,就看著你不好過!如果逃不了,最多就和你魚死網破。”
陸薑回努力穩住顫抖的手,他隻覺得內心情緒翻湧,仿佛頃刻間,他感受到了那些源源不斷的惡意。
他猛地鬆手,正要將手撤回,就被李東洋一把攥住。
“嗬嗬,陸薑回,我知道你的秘密呀,隻要不接受歸還,你永遠也不能把那惡心的善還給我。還有,你還記得你那些徒弟們是怎麼讓你背負上這些債的嗎!”
陸薑回目光閃動,有什麼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掠過:“你要做什麼?!”
他知道,他的異能是恩賜,也是最大的懲罰,可以讓他生,也可以讓他死。
難道……
李東洋忽然笑了:“陸薑回,我要把我身上的惡意……”
陸薑回猛地抬眼,試圖將手抽出來。
可是李東洋死死抓住他的手,而他渾身疼痛,力氣流失,根本無法抽離。
林彎彎癱軟在地,她努力地往李東洋身邊爬去,可是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她聽到陸薑回在怒吼。
“閉嘴!”
李東洋卻隻是笑了笑,幹脆將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都寫在了臉上,他不停歇地說了下去:“把我身上的惡意都……借……給……你!”
刹那間,天上烏雲蔽日,電閃雷鳴。
沈清帶著衛莞陸茹趕到時,就見到這樣的光景。
沈清急切地趕過去,一把將他拉開:“陸薑回!”
陸薑回揮開了沈清的手,跌跌撞撞往後退:“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目光一時清明,一時充滿惡意。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在努力克製自己。
他跪倒在地。
刹那間,他的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麵。
他和七個徒弟對酒當歌,他們在笑,他也在笑;
他看到林彎彎,蹭在他懷裏,和他撒嬌;
他看到沈清,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笑著說:“這輩子,我當你是兄弟。”
他看到周華山,看到羅有信,看到陸茹。
可是畫麵一閃,他看到了因他而生的屍山血海,他看到了這五百年來孤獨生存的自己,沒有人理解,無人可以訴說。
他夜夜噩夢,無一夜可以安睡。
為什麼?
憑什麼?
不是他要這異能,為什麼要折磨折磨他?
為什麼偏偏是他?
他的心裏惡意湧現,憑什麼該他一個人受這種痛苦,這天下每一個人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
不!
他要拉他們陪葬,他痛苦,他們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