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年少血流 第五十三章：亂麻
“曹少爺把他帶回去吧。”這是一個獐頭鼠目的大夫，此時正看著眼前一個少年，那少年麵目癡呆，分明就是個傻子。這傻子正是楚令凡。
曹少爺不是別人，卻是曹豹，曹豹困惑道：“我二弟到底是什麼病？”大夫歎息一聲：“他身體十分強壯……隻是……”說著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道：“這裏的問題，瘋了！”“瘋了？”曹豹睜大眼睛看著大夫，“你能不能把他治好，隻要能夠治好，無論多少錢都可以！”
大夫緩緩搖了搖頭道：“任誰都知道曹家有錢，尤其少爺你更是慷慨大方，但是在下卻是無能為力啊。”
大夫說完這話，就爬起了身子，提了自己的藥箱，說了一句：“告辭了。”徑直便走，走到了門邊，這大夫轉過頭來說道：“曹少爺，在下不能治，隻能說明在下醫術不深，但有一個人也許有辦法。”曹豹大喜道：“什麼人？”
大夫緩緩說出了幾個字：“天下第二神醫。”
曹豹卻從來聽過這個人。
但是這大夫還說了一句話：“恕在下直言，瘋子的情緒極其不穩定，曹少爺還是妥善處置為好。”說完這話，這大夫徑直離開。
眼前的楚令凡，一副癡呆模樣，嘴不停地蠕動，像是在說著什麼，細細聽去，卻是一句重複的話：“都走吧，剩下我一個最好……”
曹豹看著眼前這個傻子，這個傻子在傻的那一刻，居然要跳入那河，若不是曹豹攔著，這傻子還能有活？曹豹一攔住楚令凡，楚令凡便奮力掙紮，若不是曹豹找了幾個人抱著，送到了曹府，而後找了一個大夫，這大夫看了半天，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說“瘋了”，而且還勸誡曹豹要妥善處置這個瘋子，隻因瘋子的情緒極其不穩定，不知會做下什麼禍事。
妥善處置？
這四個字在曹豹的腦海裏重複著。
“少爺。”外麵一個丫鬟的聲音。
曹豹陡然驚醒，“什麼事？”“夫人找你。”
曹豹道了一聲：“知道了。”
馬夫人絕對是一個極美的婦人，她的一顰一笑，足以顯示出她當年的風韻。整個城的人都知道當年曹老爺曹海追求馬蘭穗之時，還有一個故事，一個沒人知道，但卻被傳為美談的故事。
“孩兒拜見母親。”曹豹跪了下去，深深施了一禮。
“豹兒近來讀書如何？”
曹豹支支吾吾了一聲：“讀了些。”馬夫人微微歎息一聲，便連這歎息也十分令人心動：“你喜歡練刀，你父親由著你的性子，至於那書你定然忘到了腦袋後麵去了。”
曹豹額頭登時流出了汗水道：“孩兒念書荒疏，孩兒知錯，還請母親大人寬恕，以後定當認真讀書。”
馬夫人一動不動，隻是那秀眉動了一動：“你是不是差點死在一個少年的手裏？”曹豹“啊”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個自己的娘是如何知道的？”他隻得老老實實道：“回母親的話，是有，一個用刀的少年，若不是他手下容情，我怕早已死在他的手下。”馬夫人微微歎息一聲：“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你總該知道了吧？”曹豹應了一聲“是”：“孩兒知道，這少年有著一柄奇刀，用刀十分了得，孩兒已然和他結為兄弟。”
馬夫人微微點了點頭道：“結交善類，卻是好的，隻是我聽說他的刀遺失了？”曹豹滿麵愧色道：“那刀的遺失跟孩兒也有很大的關係，若不是孩兒請他吃飯，多喝了一點酒，怕是……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馬夫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你帶他來見我。”曹豹遲疑，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難道母親會治病麼？但是他不敢絲毫違背母親的話，隻得應了一聲“是”，自行去帶楚令凡了。
楚令凡被曹豹帶到了馬夫人住的地方，馬夫人依然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她像是一個懶人，懶人總是不喜歡動，莫非馬夫人真的是一個懶人？
楚令凡瘋了。
到了那門口，楚令凡陡然大叫了一聲：“你們都滾！”說完這話，他便要發作，曹豹忙跑上去抱住了他：“二弟要鎮定。”楚令凡被曹豹帶進了房。
“母親大人，我把他帶來了。”卻說這馬夫人抬目看了一眼楚令凡，隻這一目，這馬夫人身子一動，便像是要站起了，而後神色陡然一變，變得十分駭然，虧得馬夫人涵養好，立時鎮住了身子，她的臉色也變得和緩起來，但是臉上卻是一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