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遊小歸卻堅持不去,扒著欄杆死不撒手。“我大學的時候也被球砸中過,到醫院一看,什麼問題都沒有,最後我醫院大門兒的時候,包裏的錢也沒了!“
林任海不聽她辯解,執意要去醫院。一拉一扯中,遊小歸的精神頭兒又回來了。
“你再拉我,我就喊非禮!“
見遊小歸活蹦亂跳地,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林任海想要撒手,但是他覺得還是去檢查一下更放心。
“還不放手?我真的喊了啊!“
“……“林任海猶豫。
“非——“
沒想到遊小歸真的張口就喊,林任海馬上將自己抓著的手掌甩開。
重獲自由,遊小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是笑容之中帶著疲憊。
捕捉到那一抹灰色,林任海的心情竟然也跟著黯淡下來。他想知道在她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於是伸手在自己眼睛下方比劃了兩下,試探著問遊小歸,“怎麼弄的?“
“嗯?耳鳴還沒消下去呢,聽不清楚你說什麼!“借口。
“我說你的眼睛……“
“誒,主編,你還記得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假扮我男朋友陪我參加聚會!“不想被問到有關這幾天的事情,遊小歸很沒禮貌地打斷了林任海的話。
“記得。“每次經過這邊,他都會記起遊小歸彎腰在草坪裏找被紅酒的樣子。
“那天真可惜,沒有找到我的紅酒……“提到酒,遊小歸突然饞了,酒量非凡但她平時卻很少喝,但是隻要饞蟲一作祟,那哪家招待到遊小歸,他們當天營業額就絕對低不了。
“主編,你請我唱歌吧,我請你喝酒!” 也不問林任海願不願意,遊小歸拉起他胳膊就向地下KTV快步挺進。
然而,如願拿到麥克風,也嚐到了很久沒喝的酒,遊小歸卻發揮失常,兩罐小小的啤酒下肚,就受不了酒精的攻擊了,加上近四十個小時沒睡覺,她一首歌唱了半截兒,就哈欠連天躺到了包廂的沙發上。
當林任海從外麵通完電話回來時,遊小歸已經睡熟了。
關掉音響,調暗燈光,林任海將遊小歸還握在手裏的麥克風小心翼翼抽走,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到她的身上。
望著沒有了各式各樣笑臉遮掩的疲倦麵容,林任海很清楚地感覺到一種刺痛在自己胸口上蔓延。雖然他沒有從遊小歸口中問出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狼狽,但是跟新意總編通話時,他無意中得到了答案。也是在那一刻起,他開始責怪自己。
那天在醫院裏,周抑揚問自己為什麼讓小歸來代理主編職務,他說是因為遊小歸工作認真負責……真的隻因為這一點嗎?不止。
林任海低下頭,手機被他緊緊握著,他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討厭自己像個傻子,不懂怎麼喜歡一個人,保護一個人!
因為她是遊小歸,他喜歡的人,就幼稚地將他認為好的東西塞給她,完全沒有考慮過那適不適合她。
再次將視線停落在那熟睡的疲倦臉龐上,林任海眉頭緊皺起來,從來沒有一個決定讓他做起來這麼掙紮。雖然他沒有計劃過向遊小歸表白,但是想到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喜歡過她,胸口便不再是絲絲刺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人取走心髒,想痛都無法再痛的無力感。
很羨慕周抑揚,因為不管是遊小歸的優點還是她的缺點,他都了如指掌,有他在身邊,遊小歸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護……
決定取消自己去愛一個人的資格之前,林任海將自己能為遊小歸做到的每一件事完成。
而最後的那一件事,便是希望她會幸福,並且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