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杵著腦袋呆滯了半天,頭疼無比。
不是摔的,是先前那個大招放了以後透支的後遺症,雖然現在的情況也的確讓他很頭疼。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有著三個月亮,往自己的腿上再掐了一把,很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那一籃一紅一綠的月亮就那樣懸掛在天空中,無比地嘲笑。
“唔……”
那個白衣公子終於醒了,在這半是沙漠半是叢林的特殊地貌下,夜晚十分寒冷,不過還好王大魔頭,不對,是王耀王小魔頭,雖然衣衫都在打鬥中碎成乞丐裝了,但是好歹他自幼就是焰燭宮中長大,得到了自己老爸也就是焰燭宮宮主的傳承,一身焰靈通體練得出神入化,所以他還是選擇找了一點樹枝生了點火。
畢竟世間無論是誰,就算是踏入問道境的那些老怪,每天三頓不吃照樣得餓死,而且他的火勢決計烤不了肉的,就算是一點火星碰到了,也隻能是變成焦炭。
“這是哪裏?嗯……”
斜著瞅了一醒來就開始掙紮的白衣公子,王耀為自己把他提前綁起來的先見之明表示讚賞。
“不知道,從懸崖下摔下來就到了這裏了。”王耀嘟囔了一聲,就拿起旁邊一塊已經打理好的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是秘境嗎?”
白衣公子努力了一會兒,奈何自己身體裏的那一汪蓮池,如今已經枯萎殆盡,想必還要很久一段時日才能恢複到巔峰時刻,所以也就不再做不必地掙紮,反身問道。
“不知道。”王耀搖頭。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白衣公子對王耀表示了不屑。
“你還不是不知道才問的我。”王耀翻了個白眼。
“你們焰燭宮不是號稱天下陣法第一嗎?”白衣公子問。
“你們青蓮宗還號稱天下第一呢?怎麼連這點見識都沒有。”王耀繼續懟道。
“你……”
“所有秘境都是由陣法構成,有陣法就必須要有陣圖,以特殊的材料為媒介,灌輸進去適合的靈氣或者能量,然後運作起來,可是在這裏我沒有找到任何陣圖的陣基,更沒有任何我熟知的波動,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這裏沒有任何原來世界的法則……”王耀皺著眉頭分析道,不過那種老氣秋橫的語氣出現在他如此年輕的臉龐上,卻是有些滑稽。
“會不會是你太弱了……”白衣公子吐槽道。
“你覺得從垃圾堆裏隨便找出一個人來,都能把你這個青蓮宗的天驕打得要和我同歸於盡?”王耀還擊道。
白衣公子鼓了鼓嘴,沒有接下去。
“也就是說,這裏或許不是秘境,而是另外一個世界,小白臉,你們不是和宗門的命劍有特殊感應的嗎?你試一試能不能感受到?”王耀問道。
“你才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你祖宗十八代才是小白臉!”白衣公子怒道,“老子姓葉,葉秋痕的葉!”
“好的,葉小白臉,快試試。”王耀繼續道。
白衣公子氣急,卻拿王耀沒有絲毫的辦法,要放在平時,就算他是自己小師叔的兒子,也得打他的鼻青臉腫,不對,自己似乎打不過他。
“要不這樣,你告訴我結果,我給你鬆綁,怎麼樣?”王耀循循善誘。
“真的?”葉秋痕眼神一亮。
“真的!”王耀堅定地點了點頭。
“嗯……感受不到。”不一會兒,葉秋痕就睜開了眼,回答道。
“哦。”王耀點了點頭,埋頭繼續烤他的肉去了。
“你!你給我鬆綁啊!”葉秋痕此時無比地想把對麵這個少年頭給捶爛。
最後,王耀還是給他鬆綁了,其實就算不鬆綁那條不知道從哪裏撿起來的繩子也快斷了。
“謝謝,不對……”
葉秋痕瞬間擺出青蓮劍第一式的起手,可是渾身卻立馬癱軟無力,酸脹無比。
是之前的後遺症。
“話說你們正道為什麼怎麼恨我們?”王耀低頭給肉翻了個麵,問道。
“因為你們是魔道。”葉秋痕回答道。
“所以我們就該死對吧?”王耀盯著葉秋痕,看著他那明顯也還有稚氣的臉,歎了一口氣。
“因為你們魔道手段殘忍,視人命為草芥,為禍人間,人間苦不聊生……”葉秋痕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誰告訴你的?”王耀問。
“世人皆知。”葉秋痕愣了一下,堅定地回答。
“你青蓮宗宗下三潘之地,每藩每年要給你們進貢糧食五十萬石,每戶人家每年收成,有三分之一是進貢給了你們,還有六分之一被官員貪圖,好美其名譽火錢,農民們一年麵朝黃土被朝天,春種秋收,到手的糧食卻十不存五,就不是苦不聊生了?”王耀反問道。